林婉棠不希望薛景睿承受这些。
林婉棠抬眸,看向薛景睿挺拔的身姿。
薛景睿脸上,突然绽放出了笑容,像是在哄孩子一般。
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很好。
林婉棠紧张忐忑的心突然释然了几分。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她重活了这么几年,嫁了一个英勇,体会了爱情的甜蜜,她赚翻了!
林婉棠回了薛景睿一个微笑。
四目相对,无数情意尽在不言中……
过了一会儿,薛景睿说是要出恭,便离开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薛景和被人带了来。
青玉道长开始为薛景和作法,说是要催醒他前世的记忆。
这个时候,薛景睿依旧没有回来。
皇后偷偷吩咐一旁的季善:“去找找薛将军。”
季善小声回答:“薛将军会不会是介意,觉得尴尬,特意躲开了?”
皇后轻笑:“本宫也觉得是这样。无论如何,你先去找找薛景睿。”
季善闻言,蹑手蹑脚离开。
过了一会儿,青玉道长行礼,说薛景和前世的记忆已经恢复。
于是,众人——除了薛景睿——都来到了正堂入座。
皇后端坐在上首,问薛景和:“前世,林婉棠是你的什么人?”
薛景和的目光,落在了林婉棠身上。
这个时候,林婉棠依旧明艳大方。
这使得薛景和心中的恨意更多了几分。
薛景和叩首道:“皇后娘娘,林婉棠是草民前世的妻子。她曾怀有我的孩子,可惜没有保住,便将薛汝成记在了名下,亲自抚养。”
薛景和泪眼朦胧地看着林婉棠:“前世,我们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她是个贤妻良母,督促草民考取了进士,并且,她在仕途上,也出谋划策,帮了草民许多。另外,她将汝成教养得很好。”
皇后不耐烦,问:“还有吗?!”
薛景和用袖子擦了一把脸,才清醒过来,这不是他痛悔诉衷肠的时候,他再怎么把肠子悔青了,也不可能让林婉棠原谅他。
甚至不可能让林婉棠多看他一眼。
他这个时候要做的,是出卖林婉棠,换取薛汝成的前程命运。
于是,薛景和平静了一下,说了前世林婉棠的遭遇,除了林婉棠之死,丝毫没有隐晦。
太子听说自己被父皇囚禁,林宏盛一家被认定附逆,不由得头皮发麻。
原来,他前世曾经有过那样的劫难。
薛景和说:“后来,薛景睿帮忙,林家被平反起复以后,林婉棠便与我的兄长勾结到了一起。他们企图逼太子退位,让淑贵妃过继一个儿子登基。”
但愿有来生
太子问:“过继一个孩子?”
薛景和点头:“前世,淑贵妃滑胎了,没能生下十六殿下。”
顿了顿,薛景和又说:“草民与兄长一起,帮太子殿下洗清了冤屈,五殿下倒台。林氏迁怒太子殿下,非要草民反对太子殿下,拥立新的储君。草民不愿意,林氏便与兄长一道,害死了草民。”
薛景和说得情真意切:“殿下,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草民已经是必死之人,还能有什么企图?只是不忍心看到仁善的太子殿下被欺骗罢了!兄长和林氏实际上要扶持的,是十六殿下!”
皇后听得直拍胸口:“皇儿,怪不得林氏要逼疯太子妃,害得太子妃不能生育呢!皇儿啊,你听听,你听听!”
皇后捶胸顿足,太子沉默不语。
过了片刻,皇后问林婉棠:“你不是一向嘴巧吗?为何不反驳?心虚是吗?”
林婉棠不卑不亢,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薛景和的品行如何?”
太子睫毛闪动了几下。
林婉棠又说:“薛景和曾在詹事府当差,他是什么样的人,想必殿下定然了解几分。他偷用代笔,欺世盗名;他生活糜烂,婚前狎妓生子,沾花惹草,娶了平妻;他投靠五皇子,叛乱背主;他献妻给五皇子,卑颜屈膝,无耻之尤……”
薛景和的脸越来越红,骂道:“闭嘴!”
林婉棠不理会薛景和,接着说:“他薛景和,身为文人士子,却投靠太监,进宫当了内侍;他进献丹药,害得皇上至今病重;他阴毒变态,虐妻虐妾,逼妾接客,害妾得了花柳病。薛景和这一生,充满了肮脏与罪恶。若非如此,镇平侯府也不会将他驱除出族。”
林婉棠说完,向太子行礼,问道:“殿下,您觉得薛景和其人可信吗?”
太子神色松动了,沉吟了一下,回答:“不可信!说起来,孤与薛景和有不共戴天之仇,若非他,父皇也不会沉疴在身,昏迷不醒。”
然后,林婉棠看向皇后:“娘娘问臣妇方才为何不辩驳,臣妇是觉得,这些荒谬之言,不值得一辩。”
薛景和眼睛猩红,大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