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拽着一个人,正是程玉书。
程玉书被打得鼻青脸肿,胳膊被反绑在身后。
宋子墨在程玉书的小腿上踹了一下,程玉书就跪倒在了地上。
宋子墨向着温氏抱拳行礼道:“林大夫人,晚生今日上门向林大人讨教学问,偶经花园,见这淫贼轻薄贵府的姑娘,心中不忿,将他擒了来,交给林大夫人发落。”
温氏拍案叫好:“好样的!多谢你了。”
宋子墨垂首抱拳:“晚生冒失,林大夫人不怪就好。”
说完,宋子墨偷偷看了慎二姑娘一眼,就赶紧出去了。
方才林婉棠就听着宋子墨这个名字熟悉,一直在想自己何时听过。
宋子墨朝慎二姑娘看过来的时候,林婉棠终于想起来了。
前世,慎二姑娘的堂哥收了商贾的银子,将慎二姑娘许配给了商贾之子。那人喜爱饮酒,酒醉之后,就百般凌辱慎二姑娘。
慎二姑娘怕长姐担心,一直没敢跟慎秀慧说,直到有一次,商贾之子失手将慎二姑娘凌辱至死。
商贾假称慎二姑娘得了传染之症,匆匆将慎二姑娘埋了。
后来,是刑部一位宋大人,不知怎么得了蛛丝马迹,弄到证据,开棺验尸,为慎二姑娘报仇雪恨了。
林婉棠前世曾经听林云鹤提过一嘴,那个宋大人,叫宋子墨。
当时,林婉棠诧异,刑部一位小官,怎么会机缘凑巧,得知了商贾之家的阴私,又费了许多功夫,寻得了证据。
此刻回想起来,林婉棠突然觉得,莫非前世因缘际会,宋子墨见过慎二姑娘,悄悄关注过慎二姑娘?
温氏站起身来,道:“来人啊,将程玉书扔上马车,随我去程府,找程家人要个说法!”
温氏带着丫鬟婆子们匆匆出了门,程氏脸色苍白地跟在后面,向温氏求情讨饶。
屋子里,只剩下林婉棠与慎氏姐妹。
林婉棠心头一动,看向慎二姑娘,问:“妹妹,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害羞。我且问你,你觉得宋子墨其人如何?”
慎二姑娘俏脸微红,低头道:“长得看起来很周正,人品应该不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林婉棠看向慎秀慧,问:“嫂子,你觉得呢?”
慎秀慧想了想,说:“人看起来不错,从衣着来看,他家境不是很好。只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入赘。”
林婉棠站起身,笑道:“你们若是有意,我便去找父亲问上一问。”
为何引我来这里?
慎秀慧闻言,含笑推了推林婉棠,说:“快去问,若是能成,嫂子请你吃烤全羊。”
林婉棠应下,去了林宏盛的书房,乖巧地笑着问:“父亲,今日向你讨教的书生中,是不是有一人唤作宋子墨?”
林宏盛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林婉棠给林宏盛捶着肩膀,问:“他才学人品如何?”
林宏盛道:“他来自蜀地,家中兄弟甚多,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他自幼便很聪慧,村子里一个老秀才见他天资过人,便免费教他读书写字,他的字,都是拿着石灰在青石板上练就的。”
林婉棠感叹:“那的确是很不容易。”
林宏盛又说:“他试着去参加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居然一路都中了。后来,他就在官学读书,中了举人,因为学业优异,被推举到国子监读书了。”
林婉棠不由得称赞:“那他确实是很优秀的人。”
林宏盛诧异地问:“你怎么打听起他来了?”
林婉棠说了宋子墨抓住程玉书并痛打了一顿的事。
林宏盛捋着胡须说道:“这倒是情理之中的事。宋子墨家境贫寒,在国子监中,得到了慎大人的许多照拂。他知恩图报,见到慎家姑娘被欺负,自然会伸出援手。”
林婉棠越听越觉得这个宋子墨很是靠谱,她在一旁坐下,对林宏盛说:“父亲,如今慎大人的情况您也知道,慎家有意招赘,您能不能帮忙探一探宋子墨的口风?”
林宏盛思索了片刻,道:“入赘?我看宋子墨颇有宏图大志,不知他是否肯。我且去问问吧。”
林婉棠撒娇:“您快些问,我就在府里等着,您问出结果后,赶紧派人告诉我。”
林宏盛嗔怪地斜睨林婉棠一眼:“你啊!等着去吧。”
林婉棠回自己的夏荷院躺了片刻,忘忧就来回话了,说是林大老爷派人来,说宋子墨愿意入赘,并且许诺,既然入赘,就是慎家之人,绝对不会做出三代还宗、忘恩负义之举。
慎夫人见了宋子墨,也十分满意。慎大人本就熟识宋子墨,喜出望外,直觉得老怀宽慰。
慎大人的病情等不得,两家很快走完了流程,以冲喜为名,定在半个月后,为二人成亲。
到了慎二姑娘成亲这一日,薛景睿与林婉棠一起去了慎府。
进府的时候,二人又遇见了陆修明。
陆修明过来,含笑抱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