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却跟了上来:“哎,别走啊,据说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
方嘉鸣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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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鸣同学:不好,这把是当三局!(不是
黏黏糊糊
“女朋友?”方嘉鸣微微蹙眉。
孟昀啧了一声:“他俩都是数学系的。我们这小林领队今年才刚满十八,但是跟我们同级,据说十六岁就参加了高考。那个女生叫许什么来着,也是个数学小神童。他俩每天在学校里同进同出,不是情侣是什么?”
孟昀的话向来只能信一半,方嘉鸣转头问:“你知道林永森跟林树是什么关系吗?”
“父子啊。”孟昀抱着胳膊,“喂,你不会刚知道吧?!”
方嘉鸣的确对江大的八卦毫不关心,原来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据说老刘突然辞职了,队里也措手不及。刚好现在暑假,林永森把自己儿子拉过来干活,也能理解吧。”孟昀脱掉了被汗湿透的上衣,从柜子里拿了一件新球服。
方嘉鸣没有回他的话,也抬手脱掉了上衣,拉开柜门抽出一件t恤来。
砰,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方嘉鸣裸着上身回过头去,门口站着一个人。
“对不起。”林树看到了两人赤裸的上身,面无表情地后退了半步,“我以为里面没有人。”
“没事。”方嘉鸣闷声回答了一句,转过头去,套上了上衣。
很快,林树就走到了他身侧,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塞进了钥匙孔里。咔哒一声,他打开了方嘉鸣旁边的一个柜门。
以前的领队老刘有自己的办公室,从不在更衣室存放东西。这个柜子也就一直空着。
林树把自己随身带的背包塞进了柜子。然后侧身离开了更衣室,没有多看方嘉鸣一眼。
人走后,方嘉鸣重重地把柜门摔上。
“你怎么了?”一旁的孟昀被吓了一跳。
“没怎么。”他转身就走了。
“喂。”孟昀连忙跟了出去,“真是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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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体能训练完之后,林永森就不见了。据孟昀说是去学院里开什么会去了。
球馆里只留下了他们七个球员,和一个小林领队。
中午,林树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张木头矮桌,一个人坐在场边,面前摊着一张报纸。他垂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报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以往林永森不在,都是方嘉鸣组织大家训练。今天也如常,方嘉鸣把场边的篮球回收框拖了过来,带着他们练三分投篮。
五十个球还没投完,林树从小木桌前站了起来,朝他们走了过来。俨然有接替方嘉鸣组织训练的意思。
“林教练让我组织你们下午体测。夏训开始需要每周给大家做体能记录。”
“体测?”孟昀差点晕倒,“上午才做完体能训练,下午就体测?”
“嗯。”林树面无表情地点头。
花名册出现在林树手里时,是下午两点半。
午后的空气更加滚烫,篮球场中间被清空,队员们把海绵垫和立尺搬到了场边。
体测的项目其实很简单,基础的身高体重测量,加上卧推、摸高、往返跑的小测试。
孟昀本身就是队里最矮的,身体素质更是一般,碰上体测就哀嚎。他一个一米七九的个头,就算弹跳再厉害,也比不上方嘉鸣轻轻一跃。
体测开始之前,林树挨个点名,记录他们的身体数据。
方嘉鸣的首字母靠前,大喇喇地挂在花名册的第一行。
“方嘉鸣。”
这是今天第二次,方嘉鸣从林树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身高?”林树拿着黑色水笔,从纸面抬头。
“192。”方嘉鸣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颊。
林树蹙了下眉,笔头点了下纸页,然后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这上面写的是1935。”
方嘉鸣进队之后每年都会测身高,他骨龄偏小,快二十周岁了还能窜一下。他懒得记这些数字,记忆也就一直停留在自己大一刚入学时的身高。
“这两年又发育了点。”他垂眼回答。
林树不懂为什么他要跟自己解释发育的事。只能点头。
他在方嘉鸣名字后面打了个小小的钩,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测量仪:“一会儿你带他们去统一量一下,把数据报给我。”
“十八岁以后还能再长高的。”方嘉鸣却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什么?”
“我是说,你能再长一长。有空我可以带你拉伸拉伸。”
这是方嘉鸣心底想说的很久的话。虽然贸然一听有些荒谬。
但是他还是好奇,林永森曾经也是篮球运动员,尽管他当年司职控球后卫,但身高至少也接近一米九。为什么他这个亲生儿子却总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