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多了许多条信息,包括曾敛,范源等。应柏云简单的给曾敛发了条报平安的消息后点开了新申请人的名单。
其中第一个是许爱林。
应柏云眉心一跳,很快清醒了过来。
对方说明了来意,约了见面。应柏云很快收拾好后出了门,两人再次见面是在离酒店不远的一家湘菜馆里。
许爱林看上去比昨天更憔悴了,她怯生生的看了眼应柏云,手中的茶杯拿了又放:“应律师。”
应柏云笑了笑:“许姐,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爱林闻言眸光一沉,她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昨天祝小姐给我发了消息,说她儿子验伤报告是重伤,我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合适,所以……”
应柏云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他想到祝小姐曾说过的话,放轻了声音安慰道:“现在和解应该是不太可能了……”语气稍顿,应柏云问道:“如果张易轩不说出实情我也没办法帮您。”
许爱林扣着手指,眼睛倏地变红了,她压抑着声音:“这孩子一口咬定就是他先动手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应律师。”
她稍顿,沙哑着声音补充道:“我知道小轩不是这样的孩子,他很听话的,家里开了个小店,他每天放学后都会帮我看着店子……”
许爱林颤抖着声音,目光闪过泪光:“可祝呈那孩子,知道小轩从少管所出来后,三番五次带着几个同学来我们小店找麻烦。我想着忍一时是一时,一个小孩子能有多大的恶意,只是没想到最后事情会变成这样。”
应柏云闻言心沉了下来,他轻轻摩擦着手指,放低了声音:“许姐,能问问张易轩为什么会进少管所吗?”
空气一僵,许爱林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她不断张合着嘴唇,像是走投无路了般,最后用力的闭了闭眼睛,颤抖着回答:“小轩,失手杀了他爸爸。”
人声鼎沸的餐馆里,许爱林的声音仿佛像有回音一般,久久的在应柏云耳畔响起。
应柏云愣了许久,一时间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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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应柏云不语,许爱林只当是自己说错话了,她不断张合着唇,一双眼若即若离的放在应柏云身上:“应律师……我上网搜索过您,”
她稍顿,声音有些沙哑:“他们都说您是金牌律师,我不求别的,只求能和祝小姐和解,无论花多少钱都行。”
听着许爱林断断续续的话,应柏云很快掩去了情绪,沉默几秒后沉声道:“许姐,据我所知祝小姐她应该不愿意和解,我建议您尽快找法律援助……”
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短暂沉默后,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许爱林:“许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跟张易轩聊聊。”
许爱林沉默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
“易轩,应律师来了,你快点出来。”许爱林敲了敲破旧的房屋,回头带着歉意看了眼应柏云:“不好意思,家里没什么好招待您的。”
应柏云对她笑了笑:“没事。”随后他打量着四周环境,这是一个算不上多大的商铺,卖的东西比较杂,生活用品,厨房餐具等都比较零散,主要卖的还是一些零食,水果。
房间暗沉沉的,大抵是因为在地下一层,空气中散发着阵阵挥之不去的霉味。
张易轩的房间在不起眼的楼梯拐角处,厚重的木门隔绝着整个空间,应柏云接过许爱林递来的水,无论许爱林怎么威逼利诱,张易轩始终没有回应,也不愿意出来。
应柏云见状站起了身,见许爱林望过来,他解释道:“我出去转转,张易轩可能需要点时间。”
许爱林朝他点了点头,应柏云拎着公文包出了门。
天空暗沉沉的,似乎像是要下起雨来。
应柏云打量着周围环境,这是一个城中村,周围有许多商铺,来来往往的人不是很多。应柏云头脑有些发晕,他走到其中一家烟酒行,买了一包常抽的烟。
老板是个自来熟,模样看着四十岁左右,给应柏云送了个打火机:“小伙子,你这是从许家出来的?”
应柏云眯着眼吸了一口烟,他“嗯。”了一声:“老板你认识许姐?”
老板笑了一声:“这都多少年街坊了,怎么会不认识。”他点了个烟,坐在了应柏云对面:“看你这身打扮,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应柏云闻言笑了笑:“我是个律师。”
老板闻言眸光一亮,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不远处的许家商铺:“当初如果许姐能找一个律师就好了。”
见应柏云望过来,他解释道:“这也不是什么秘事,随便哪个街坊邻居都知道这事。”他吸了一口烟,眯起了眼睛看向应柏云,语气很是笃定:“小轩又惹事了吧。”
应柏云吐出一口烟,没有作答。
老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就知道还会有这天的,当年他捅了他爸之后进了今年少管所,后面放出来了,脾气虽然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