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两人基本没说过几次话,应柏云是因为忙,再加上自己对陈风不清不楚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挑起话题。
他本想着先冷静一两天,等回去之后,再……
再如何?应柏云有些想不起来了。
正当他头脑一片混乱时,手机铃声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王老师发来的语音电话,应柏云的心顿时沉了下来,他颤抖着手,滑动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将屏幕解了锁。
最后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女声,伴随着一阵雷声,几乎将应柏云立即劈在了原地:“陈风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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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柏云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狠拧着眉,一颗心顿时落入冰窖里。在一片雨声中他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王老师你说什么?”
“陈风他不见了!”王老师的声音几乎盖过了雨声:“今天突然没来上学,我和岑凡联系不到他,前前后后他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打工的地方,家里都没有。”
应柏云拿着公文包快速走进一家商店,顾不上旁人怪异的眼神,他尽量保持镇定的抿紧了唇:“王老师,我现在在外面出差,麻烦您去和诚小区问问楼下的保安大叔,陈风这几天可能住我那。”
王老师闻言“嗯”了一声,随后很快挂了电话。
应柏云抿紧了唇,他的双眼微红着,商店老板见状,好心的给他递了个速干毛巾:“小兄弟,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先擦擦吧,这大冬天的小心感冒……”
应柏云接过速干毛巾,机械的朝他笑了笑。
是啊,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呢。
应柏云看着从头发滴下来的雨滴,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从那晚之后,他早该察觉到陈风的异样。
那么粘他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周都发不了几条消息。只是应柏云也想借着工作之由“冷静冷静”,从而刻意忽视着陈风的异常。
应柏云掏出了手机,他的指尖有些湿润,点在屏幕上总留下几行水渍,来来回回几次也解不开锁。应柏云当即骂了句脏话,在商店老板诧异的视线下,粗鲁的用毛巾擦了擦屏幕,最后终于解开了锁。
找到陈风的短信,应柏云心一沉,这些天没敢仔细看的短信,在这时一窝蜂的冒了出来。
前两天陈风每晚只发一条消息报平安,后几天就加上了“应哥”,偶尔会给他发小猫的照片,应柏云每次回的很敷衍。
陈风像是察觉到了,频率发的少了些。
就这样断断续续直到前一晚,陈风的短信在凌晨一点发来,他问:“应哥,已经过一周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应柏云没回。
思绪被消息震动打断,应柏云看着王老师发来的消息,心猛地落空了几拍。
“不在,大叔说前几天他把猫带出去了就没回来。”
应柏云颤抖着呼出了一口气。陈风能去哪里,岑姐联系不到,家里也不在,他自己家……
张易轩的话冷不丁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应柏云心猛地一沉。
陈风哪还有家。
想起陈风那双又黑又沉的眼睛,麻痹许久的心突然有些阵痛,应柏云不知该如何描述这个感觉,他只知道这个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密密麻麻的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
应柏云抖了抖手,抿着唇打了陈风的电话,没等多久机械的女声从电话里头传来。应柏云不死心打了好几次,直到电量告急这才罢休。
他不能乱了阵脚。
应柏云将速干毛巾买了下来,他脚步玄虚的走出门外。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乌压压的黑云宛如巨大的幕布,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应柏云被风吹得头脑昏沉,整个人冷的止不住浑身颤抖。
拖着最后一点力打了出租车,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发烫了。应柏云如梦初醒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的触觉让他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在司机诧异的视线下应柏云推开了车门。
回到房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应柏云将手机充好了电,他抿着唇收拾着行李。
期间给岑姐打了电话,岑姐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愣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不管陈风,我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对劲呢?”
应柏云忍着闷声咳了好几声,半倚在床边缓了一会:“有点发烧。”随后他眼眶一红,手指扣着裤沿,喃喃道:“怎么能不管他。”
岑姐闻言沉默了好大一会:“小应你先去医院看看,你不用太着急了。”她安慰道:“说不定陈风很快就回来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放的很轻:“我等会去他妈墓地看看,这小子……”
应柏云闻言微睁着双眼,他很久才“嗯”了一声:“岑姐,陈风他是不是……”不想将那三个字和陈风放在一起,应柏云上下滚动着喉结,久久没发声。
岑姐像是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就知道他妈妈不在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