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有些无奈,微微起身亲了亲陈风喋喋不休的唇。
双目对视,应柏云俯身亲的更加重了一下:“我盖章了,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哪都不去。”
见陈风不说话,应柏云伸手揉了揉他略带湿润的唇,声音放得很轻:“你乖一点,再亲下去我也得生病了。”
陈风半阖着眼看他良久,最后终于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枕着应柏云的手睡了过去。
单人病房很安静,怕打扰病人休息房内的灯开得很暗,应柏云看了眼熟睡中的陈风,将手机光线调到最暗,单手回复着这几天没机会回的消息。
华总,lda还有和他对接的几个销售同事,跟疯了似得轰炸着。
应柏云就着关键点选择性的回了几句,最后将视线落在了何永炎的头像上。
对方前前后后发了不少消息,无一例外都是问着应柏云是否安全,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不久前,对方声称再不回消息就要报警了。
应柏云微蹙着眉看了眼熟睡中的陈风,思索一番后,握起陈风另一只手,应柏云轻轻捏着他指尖打字。
“这几天我和陈风在一起,没来得及回你消息,很抱歉。”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你是陈风?”
应柏云捏着陈风的手指,思索了片刻,回道:“我是应柏云。”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再回复。
应柏云退了微信,关上屏幕,握着陈风的手重新放进了被窝里。
温暖的体温立刻渡了过来,应柏云有些疲惫的用下巴抵着柔软的床单,他半阖着眼稍稍抬眸看向陈风。
陈风睡得熟,只是握着应柏云的手还不肯放,万幸的是这时候没精力吃醋了。
“你手指回的消息,”轻轻揉着陈风的指尖,应柏云声音很轻:“醒来之后别生我气。”
暖黄的灯光有些让人昏昏入睡,应柏云半阖着眼靠在了陈风床边。
半梦半醒之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应柏云下意识看了陈风一眼,很快掏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杨尘来电。
思索片刻,应柏云轻轻站起了身,他径直走向门外,关上了房门。
医院的过道很安静,护士站坐着先前给他俩带路的女护士。双目对视,应柏云朝她笑了笑,随后加快了步伐走进一旁紧急通道,接通了震动的电话。
“喂。”
对方见应柏云接了电话,迟疑半秒后,激动的骂了一句:“应柏云,你他妈还知道接我电话?!”
应柏云轻笑了一声:“别激动,声音小点。”
“你都消失两天了,还让我别激动,去你租房的地方一看连他妈内裤都打包走了,”杨尘身边传来个男声,也在问应柏云情况。
杨尘语气稍顿,不耐烦的打发着他:“别吵我了,人还活着。”
随后朝电话提高了声音:“我还以为你,”他停了半秒:“又不告而别出了国。”
听着杨尘语气,应柏云笑容淡了淡:“是我不对,你先消消气。”
杨尘冷哼了一声:“你人现在在哪呢?”他稍蹙眉:“遇到事了?”
应柏云思索片刻:“没事,”他看着忽明忽暗的声控灯,缓缓开口:“陈风病了。”
对方久久沉默不语,随之狠狠叹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说完杨尘又提高了声音:“他能病成什么样,非得让你个前任巴巴的去照顾吗?”
应柏云沉默着没回答。
“算了,早知道你俩得又搞在一起。”沉默了片刻,杨尘倏地放轻了声音:“前几天我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应叔在医院突发脑梗,就几秒的事,现在人在icu。”
应柏云的笑容僵了一下。
“估计得花一大笔费用,应延庭现在借钱都借到我妈手里了,具体什么情况我没问,”杨尘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没想跟你说,但你这几天不在电话也不接,恰好又在我妈那听到这事,我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提前跟你知会一声。”
良久,应柏云“嗯”了一声。
“你就听一耳朵,别去管。”杨尘声音很冷。
应柏云沉默片刻,他摩擦着手机外壳应了声:“知道了。”
“你别敷衍我,”杨尘声音放轻了些:“他们当初……”
“真不管。”应柏云打断了杨尘的声音,他看了眼窗外的雨雾,神色淡然:“我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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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如山倒。
小小的低烧来势汹汹,昨晚下半夜陈风拔完针没多久又发了热,折腾到一大早体温才勉强降了下去。生了病的陈风黏人得厉害,即使烧得迷迷糊糊的也不肯离开应柏云。
一会说嘴巴疼,一会说头疼,这疼那疼的,哑着声音让应柏云摸摸。
摸重了也不行,轻也不行。
应柏云稍蹙眉轻叹着,陈风就红着眼抓着他的手,哑声道:“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