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站在樟树下遮阴的林树,也有在场边做数独的林树,还有午后休息时抱着板栗打瞌睡的林树。
方嘉鸣不懂什么摄影技巧,他只是那样站着,看到什么拍什么。
胶片相机跟数码相机不一样,不能实时看到最终的照片效果。
明天刚好是周日,方嘉鸣盘算着去找个冲洗店把照片洗出来。
下午下了训,方嘉鸣没有独自留下加练。而是跟着林树去了宠物医院。原因也很简单,板栗不知道为什么只让方嘉鸣抱他,林树怎么逗都不肯从箱子里出来。
宠物医院离江大不算远,步行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板栗是这家宠物医院的常客,医生一见他就认了出来。但对于抱着板栗的方嘉鸣却很陌生。
“板栗?”医生试探地问。
方嘉鸣连忙点头。
身后的林树走了过来,医生才松了口气,问他:“这是怎么了?”
“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饭。还经常咕噜咕噜地气喘。”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试图从方嘉鸣手里接过板栗带去检查室。结果却遭到了板栗的顽强抵抗。板栗的毛发竖起,死死抠住了方嘉鸣的t恤,以至于尖利的指甲直接给衣服抓出了几个破洞。
“嗯?”医生也感到奇怪,“板栗很黏你啊。”
方嘉鸣第一次被小动物这么死黏着,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板栗跟你朋友关系很好啊。”医生问一旁的林树。
林树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把板栗的爪子收起,安抚了半天才勉强送到了医生手里。
医生总算是提着胡乱扑腾的板栗进了检查室。
走廊里一下变得异常安静。两人面面相觑,林树看着方嘉鸣胸口被抓破的布料:“衣服我赔你一件好了。”
“不用,训练服而已,队里多的是。”
林树点了点头,默默地说了一句:“板栗以前也很黏”
“黏谁?”方嘉鸣捕捉到他试图外露的情绪。
“没有。”林树瞬间收了声,不再往下说。
两个人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给板栗做完了全套的检查。
出来时板栗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皮。
“没什么大事,有点溃疡而已。养几天就好了,不用太紧张。”医生把报告单递到了林树的手里。
林树舒了一口气,刚想接过板栗,方嘉鸣却一个箭步抢了先。
“还是我来吧。”
板栗抬了下眼皮,看了一眼方嘉鸣,然后心满意足地钻进了他结实的臂膀里。
方嘉鸣的机车和林树的自行车还留在球馆外,两人一齐步行回了球馆。
似乎是察觉到要回家了,在抵达球馆之后,板栗总算对林树表现出一点依赖,从方嘉鸣怀里跳了出来,钻进了林树的臂弯。
胶片相机孤零零地放在了更衣室的桌上,方嘉鸣径直去了卫生间。
等他回来时,发现林树正拿着相机摆弄。
“你喜欢这个?”方嘉鸣从柜子里抽出一件干净的t恤,然后抬手脱下了自己被抓破的上衣。
林树一转头刚好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而后愣了两秒,点了一下头:“没见过,有点好奇。”
“下次我送一台给你好了,这个也不贵。”方嘉鸣这才把t恤套上了身。
“不用了。”林树摇头,“对了”
“怎么了?”方嘉鸣见他面露难色,便走到他身前。
林树举起相机给他看了一眼:“这个意思是不是胶片拍完了?”
方嘉鸣看到视窗里的小黄格显示着数字“0”:“是,你刚刚拍了?”
“嗯,我想试试看的,结果没想到只剩下一张胶片了。”
方嘉鸣笑了:“我以为多大事。拍完了就拍完了。”
林树嗯了一声,没说更多,转头把自己的背包收拾好:“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不早了。”
他拎着猫咪箱子往外走去,走廊尽头忽然传来了声音。
“林树!”方嘉鸣又在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林树停下脚步,箱子里的板栗也跟着喵了一声。
“明天你在家吗?板栗的照片洗出来之后,我给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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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你俩结婚记得让我坐主桌。
笨蛋笔友
周日的上午十点,晴到多云的天气。
方嘉鸣骑着车开过了三四个街道,才找到了一家营业的冲洗店。门面不在临街的位置,而在很偏僻的老式筒子楼的二层。
现在用胶片相机的人少得可怜,冲洗店被挤压到城市的角落也是情理之中。
方嘉鸣站在门口敲了三分钟门,里面才出来一个人应门。
开门的是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子,戴着一副极其厚重的黑框眼镜。
“你要干嘛?”女孩问他。
“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