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安静的办公室，她软糯的声音像是羽毛轻轻抚过少年的耳廓。
宋旭暴躁的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女孩还在继续说，“我很清楚这里是做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有看法。”
“夏小姐……”
程德海扶着少年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宋旭情绪逐渐稳定，感激：“谢谢你的开导。”
“这算什么开导？”
夏初糖轻笑一声，道：“我是没有钱，要是有很多钱，我肯定也会开黑金这样的店。”
哪怕现在只是1995年，这里一晚上的营业额流水，估计也要六位数左右。
这里是真正的“黑金”之地。
宋旭盯着女孩，想要看到她的慌张，可没想到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在闪烁的是羡慕。
羡慕他？！宋旭突然觉得很搞笑。
“夏初糖，你脑子有毛病。”宋旭轻嗤了一句。
注意到少年眼里的血色褪去，夏初糖提起的心也落下。
跟平时一样怼回去：“彼此彼此。”
程德海重新坐回办公桌，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同龄人，心里更加肯定一件事。
这个叫夏初糖的女孩子，就是跟少爷在一起的最佳人选。
这些年，每一次宋旭“犯病”，轻则伤人，重则自伤。
哪一次不是闹得人仰马翻？
可今天，前后不过几句话，宋旭的情绪竟然平稳下来。
奇迹，真是奇迹啊。
程德海心里激动，手底下加快了些速度处理合同。
五分钟后，一份合同草拟出来。
“夏小姐，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程德海将合同递过去。
女孩接过合同认真看起来。
宋旭很识趣的没有说话，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直到夏初糖点头开口：“谢谢程叔叔，这合同写的很全面。我觉得基本没什么问题。”
“那我给你印出来。”
程德海提醒道：“你和那个合伙人签完字之后，可以交给我，我去帮你做个公正程序。”
夏初糖知道公证的流程，问：“那要什么时候去呢？我怕上课耽误。”
“不需要你去。”
程德海笑道，“我会帮你做好这事儿。”
90年代的西北小城，办理这些东西，没那么正规。
只是做份公证，没有那么麻烦。
夏初糖再次感谢，“谢谢……”
“好啦，你一晚上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程德海心下一转，邀请：“周末是黑金首秀，不如带你朋友来玩？”
说着，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摞黑金的门票，“你可以送给你的朋友和同学。来了酒水全免。”
夏初糖拿着门票眼睛一亮，问：“那我可以带朋友来这里过生日吗？”
“当然可以。”
程德海承诺：“那我让妩媚准备一个蛋糕。”
夏初糖又感谢了一次。
起身看到桌上李娟的那张表，开口：“程叔叔，还有件事麻烦您下……”
“你说吧。”程德海痛快答应。
如果老夫人点头同意，以后夏初糖也是宋家的女主人。
程德海已经拿这个女孩子当未来宋家少奶奶看了，自然有求必应。
“这个女孩子……先不要开除。”
夏初糖拧着眉心，道：“我周末带她哥哥来，到时候让他们兄妹解决。如果她被赶走，我怕出事。”
不知道李娟和徐沧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初糖觉得应该让两人当面解决。
李娟留在黑金反而安全一些。
万一流落到外面，谁知道这女孩会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看了眼宋旭的眼神，程德海点头：“可以。”
“那我就先走了。”
夏初糖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8点，再不回家，姥姥和妈妈要急疯。
宋旭起身跟在女孩身后：“我送你——”
打了辆出租车，夏初糖坐进去，挥手：“再见，宋旭。”
原本还想问问：那个女人哥哥跟夏初糖究竟什么关系，宋旭此刻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语气好好的跟他道别。
宋旭舍不得破坏这么好的气氛，低头看着车内女孩，叮嘱：“注意安全。到家给我说一声。”
说完，一张名片递到女孩手里。
“我记下车牌号了，超过半小时你没给我电话，我就会报警。”
出租司机看了眼男孩，笑道：“小伙子，你放心，我一定快速把你女朋友送到家！”
这句“女朋友”让宋旭心情大好。
夏初糖也没有多做解释，关上车门：“好啦，我到家告诉你。拜拜。”
车子离开了许久，少年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