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便把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抬头看到一张白净精致的脸，这么小，还是学生吧，她接过身份证，特地看了她的年龄。
刚满十八不久，顶多就是大学生，大学生出来跨年还开房，订的还是豪华双床房，前台忍不住看了眼她旁边的男生，冷不防对上一双黑眸。
白炽灯落在男生身上，黑色碎发下的眉眼精致深邃，那双狭长的黑眸冷淡疏离，脸上没什么表情。
前台手一抖，飞快收回视线，他明明是大学生，身上却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气质，太过稳重了。
办理好入住，前台双手将房卡和身份证递给她，“叶初苒，您的豪华双床房在十六楼零八号房。”
说着，她站起来朝左边做了个请的姿势，“电梯在您的右手边，有任何需求请拨打我们的客房电话。”
“好，谢谢。”叶初苒颔首，侧过脸看旁边的男生，男生微侧过头淡淡瞥她一眼，神情十分平静。
她怔愣了下，这么沉得住气？
两人并排走着，走过转角，叶初苒红唇一张，刚要说话，耳边响起一道熟悉低沉磁性的声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怎么你怕了？”叶初苒抑制住上扬的嘴角，抬手摁电梯。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叶初苒率先走进去，电梯外的男生站在那不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眼看着电梯就要关上了，叶初苒伸手挡住电梯门，她轻蹙着柳眉，嗓音很是不悦，“你进来啊。”
谢酌言沉默不语，表情复杂，依旧站在那不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了解谢酌言。
他不说话就是在等她的解释，她要不解释，他们能在这耗到天亮。
叶初苒摁开门键，走出去拉他的手，她很轻地叹了一声气，“哎呀你快进来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走进电梯，谢酌言侧眸扫她一眼，平静道：“我想的哪样？”
“我哪知道你想的哪样。”叶初苒抬手摁关门键，随后摁了十六楼，“阿言，你不会以为我要做……”
她故意停顿不说，谢酌言顺着她往下问：“以为你要做什么？”
叶初苒莫名觉得脸有些燥热，她一脸羞涩，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以为我要强迫你做那种事。”
气氛再次陷入沉静。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强迫你的，咱们这个年龄不适合做那种事，等到合适的年龄再做。”
谢酌言：“？？？”
合适的年龄？
他眸色微动，她还真想做？
电梯缓缓往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快点。”叶初苒率先走出去，拿着房卡走到1608号套房，刷卡开门，她走进去站在门口旁边看他。
见他愣着不动，她怕时间来不及了，赶忙说：“你快进来啊。”
谢酌言蹙眉，抬脚走进去。
叶初苒把门带上，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是新的一年了，她拿起电子窗帘遥控器，摁开关键。
两片窗帘分别缓缓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电子大屏，屏幕上播放着倍轻松的广告。
见他还站在那不动，叶初苒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往落地窗走，“快来，还有五分钟就零点了。”
两人站在落地窗前往下俯瞰，看到一片璀璨灿烂的光芒，霓虹闪烁，昏黄灯光，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
下面人山人海，仿佛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气球，从这个视角看人，如同看一群密密麻麻的蚂蚁。
新年快乐
叶初苒转头看他，眼睛里盛满笑意，“在这就能看到大屏，还不用去下面人挤人，我是不是很聪明？”
谢酌言神色微愣，显然是想不到她开房是为了看倒计时的大屏。
他漆黑的眼睛落在对面大屏上，毫无疑问，这个位置是看大屏最好的位置，在这能看到广场全布局。
她确实很聪明。
叶初苒纤白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臂轻轻摇晃着，软声说：“谢酌言，你快夸我呀，我是不是很聪明？”
谢酌言敛眸，女孩纤长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臂，她皮肤白，黑色大衣将她的手指衬得更加白皙。
半晌。
他自喉咙发出一个“嗯”字。
叶初苒表情怔住，刹那间以为自己幻听了，这还是她认识的谢酌言吗？他居然承认她聪明。
不知不觉，对面的广告已经播完了，偌大的屏幕上出现倒计时。
下面的人跟着屏幕数字齐声喊：“十、九、八、七、六、五、四。”
叶初苒唇角微扬，漆黑的瞳仁落在对面屏幕上，跟着他们喊倒数。
“三。”
“二。”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