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1/2页)

她愕然地张了下嘴,手机的闪光灯对向了别的位置,眼前的所有物体又变得不那么清晰,像虚了焦的镜头捕捉不到视野中心。

只觉得身前那人的呼吸越来越重,一只大手逐渐从她的肩膀移到她不断颤动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大力握着她捉着门把手的手,掌心变得越来越灼热,被情绪激出的薄汗像胶水一样将彼此的身体粘在一起。

江稚茵心慌一秒,迟钝地察觉到他将要落下来的嘴唇与炽热到稍显急促的呼吸,于是机械地偏开头,眼睫无措地翕动,声音从牙齿缝里飘出来,她差点咬了舌头:“……闻祈,这样就扯不清了。”

闻祈磨了下牙,摸着她脖子的手上移捏住她的下巴,克制着力道把她的头缓慢往回坂,抵在她下颌上的拇指指腹粗砺,那一点的触感被无限放大,江稚茵被这举动吓到,喉咙微动,紧张地吞咽起口水来。

“本来就扯不清。”闻祈嗓音阴郁,蕴着幽怨,他啧一声,轻声细语:“……还要多久,你怎么还在坚持?”

虽然仍旧看不清他的脸和眼底的情绪,但江稚茵觉得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金鱼

风吹纱帘动,树影摇晃,吹着他模糊的音节飘进江稚茵的耳朵里。

闻祈的指尖从她脖颈处的皮肤慢慢下滑,轻轻抵上她心口,他一字一顿把声音发得清楚:

“茵茵,你这里,到底装着哪些人?”

“有我吗?”

你心里有他吗?

或者说,他可以进去吗?

他的声音像一块从包装袋里被抖落出来的拼图,稀稀拉拉落了一地,她需要很努力地对准每一个字的边缘,扣在一起,才能拼凑出这句话完整的意思。

尽管身处一片黑暗里;尽管江稚茵的视线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躲闪、乱撞,但是触感是清晰的,抵到她心口的手指是实实在在的,温热交错的呼吸是可闻的。

这一秒她只祈求心跳不要太快,不然总有种一脚踏进深渊的错觉。

她突然觉得嘴唇像搁浅在沙滩上快要死掉的鱼一般干痒,努力从喉咙深处挤出句子来:“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他直视着江稚茵,轻声反问。

总是不剖析自己的感受,总让江稚茵去猜。江稚茵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于是她轻轻皱眉:“我不想猜,我不知道。”

触摸着她的两只手同时一僵,然后缓慢回缩了一下,撤开了。

闻祈像一件被暴晒到失去所有水分的衣服,变得皱巴巴的。

至少他此时此刻是如此表现给她看的。

“那就别猜了,毕竟我确实不是值得你怜惜的对象。”他压抑着呼吸,拖着缓慢的步子,缩回自己的沙发上背对着江稚茵躺下,两条腿艰难地屈着。

被子透不出他呼吸的幅度,他像死了一样。

闻祈是一个古怪到江稚茵无法用自己所学的所有知识去解释的人。

……但这个人好像喜欢她。

虽然江稚茵不太愿意承认,也不太敢做这种猜想,可是她退一步闻祈就逼近一步,非要把答案摊在她的眼前,摁头让她念出来。

跟她在一起总是一副恹恹的样子,说话也冷冰冰,像是只会回答“嗯”“啊”“哦”“好”的机器。

喜欢穿宽大到把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的衣服,刘海总是懒于整理,发尾戳在眼皮上,就像怕人看见他的眼睛。

唇钉、脐钉、舌钉,要把浑身上下都捅穿才罢休。

明明下雨了耳朵就会发痛,但还是喜欢在雨天站在打开的窗户前,然后用那双上扬着的漂亮眼睛偏头望着她,用有点蹩脚的普通话叫她过去一起看下雨。

为什么那么喜欢从窗户往外看呢?

窗户外有什么?

江稚茵一直把儿时在孤儿院互相陪伴的这些人当朋友,闻祈也在其中,她没想过这段关系最终会向这个方向发展。

她吸一口气,拧开卧室的门旋身进去,卧室的窗户半开着,屋外透凉的空气钻进来,那种头脑发热的感觉就消失了大半,江稚茵长长吁出一口气。

她心想,停电停得真不是时候。

老旧筒子楼的各种设施都很旧了,这么多年也没人翻修过,外接的电线风吹日晒的,绝缘皮爆开几截,很容易失灵造成供电中断。

徐婶说以前时常有这种情况发生,只不过每次停电后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自己接上了,可能是接触不良的原因。

因为时间短暂,大部分时间都是半夜里大家睡觉的时候停,所以一直也没人管。

徐婶之前也懒得管,直到她大女儿上了高三,时间紧任务重,每天晚上从学校回来还得带一叠作业做,这时候再停电就耽误事儿了,所以就着急起来。

主要是这块儿也没有物业,住户也都是老人,总是觉得将就一下再将就一下,捱一下再捱一下,总能活下去。

有的老人家里连开水壶都没有,有的时候渴得急了就拿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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