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人睡一间吗?”
顾顷说:“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那我再另外订一间。”
“不,不用了,就住一天,都不过夜。”钱都不是他出,他自然不好意思。
盯着那张床,徐入斐有点发愣。
“没有双人间了,你去睡床,我在沙发上休息,不一定睡得着。”顾顷在他身后道。
“噢……”徐入斐说,“没关系,这床很大,咱们一人一半,你放心我睡觉很老实的。”
不知道顾顷信没信,只是点头,催促徐入斐洗漱,然后睡觉。
徐入斐躺下的瞬间,心里那些杂念都消散了,余下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床好软,他好困。
一觉醒来,他整个人钻进顾顷的怀里,脑袋枕在对方柔软又坚实的胸膛。
徐入斐:“…………”
徐入斐连忙爬起来,穿拖鞋差点摔了一跤。
顾顷睡得很浅,很快便睁眼,看着徐入斐一顿瞎忙。
“小斐,你在做什么?”
徐入斐睡得头发乱翘,涨红一张脸,在洗手间大喊:“你管不着我!”
又过一会儿,还是他,在浴室里幽幽喊“哥哥”。
顾顷起身过去了,只见他把身子掩在玻璃门里,可怜巴巴:“你知道哪里有卖一次性内裤?”
顾顷回来时,徐入斐还在浴室里。
男人把从便利店买来的内裤递进去,问他:“怎么不进屋里坐?”
徐入斐怒了,口不择言:“你要我光着屁股坐在床上吗!”
顾顷眼底含着笑意,笑容帅气。
他刚刚睡醒,头发散落着,随意穿了件衬衫便出去了,看起来像个温柔的大哥哥。
“也不是不可以,哥哥又不嫌弃你。”
“你给我出去!”徐入斐气势十足地赶人。
怎么会这样呢。
十四五岁第一次也就罢了。
怎么都二十多岁了,还能控制不住这个?
都怪顾顷!
讨厌顾顷!
徐入斐幼稚地想,手下洗得更勤。
聚会包场的餐厅,离酒店不远。
下了楼,徐入斐才发现酒店的奢华,下飞机时太困了,周围又黑漆漆的,他都没注意到。
他用手肘怼了怼顾顷,很不客气地讲:“你发横财啦?”
顾顷淡淡道:“怕你住其他的地方住不惯。”
一句话,把徐入斐堵得无言,连忙跟上去。
“我哪里都住得了,桥洞底下也能睡。”他眨巴着眼睛。
顾顷点点头,又去摸他的脑袋,“可不能让小斐住桥洞底下。”
徐入斐又“嘿嘿”傻笑,笑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故意板住脸。
他们是去见顾顷高中同学的!严肃!
曙城的夜晚更冷了。
那种冷,与南方不同,是风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痛。
下了出租车,徐入斐连打几个寒颤,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到这边来了。”
他那时候是不会知道,人的一辈子很长,而此刻又很短。
他这一秒说过的话,在今后数千万秒时间的流逝下,轻易便会打破。
上了电梯,徐入斐才缓过来一点。
顾顷牵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炽热的掌心里。
他帮他暖手,问他:“还冷吗?”
两个人都“同床共枕”过了,徐入斐枕的还是顾顷的胸口。
可那热度还是烫了徐入斐一下。
他眨巴一下眼,终究还是没忍住,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正巧这时电梯的门开,露出里面一片热闹景象。
有人迎上来,正是这次聚会的主办人。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完全看不出是和顾顷一个年纪。
“我们的校草来啦!”他一嗓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么久不见,你这张脸还是一样的帅,不!是更帅了!”男人说着,朝众人道,“大家伙说是不是啊!这不愧是演员,底子就是不一样!拍了什么片子也不跟我们说说,电影院里都看不到。”
这是寒暄,也是话里有话。
顾顷和男人握手,标准化的微笑挂在脸上,“你也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没什么变化。”
真的假的?
徐入斐怀疑地看过去,眼神还没接触到人,脑袋先被顾顷按下去了。
“这是我亲戚家的小孩,我电话里讲过的,实在不好意思,他家大人不放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就跟我一道来了。”
顾顷轻车熟路地编着谎话,直到徐入斐拍打他的手背,他才把力道松了。
徐入斐抬起头,舔着脸:“叔叔好啊,我和我哥哥一块来的,我今年十八,刚刚高考结束呐。”
【作者有话说】
小斐:哼哼,我还是过年能拿红包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