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俩在这唠啥呢,还不进屋。”
杨叔这句话刚说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现的许名远打断了。
他看着挺高兴的,走过来一把搂住杨叔肩膀:“走走走,进屋再喝两杯,等下午就去把合同签了,这个胡先生,可真是个爽快人啊……”
耐人寻味
杨叔办事效率比较高。
在饭桌上他就已经打电话让公司的人拟好了合同,等吃完饭我们直接过去签好,申公把预付款转过去,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那会儿是四点多,杨叔还有个会,许名远去忙活建材,我没想回家,而是让申公把车停在财政局门口。
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抽着烟,健壮的胳膊时不时伸到外面弹弹烟灰,倒是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
我没敢开窗,而是一直盯着大门口方向,生怕错过一个人影。
等一支烟抽完,申公有点不耐烦的说了句:“你快点行么?我这是酒驾。”
“没事,我认识余伟,再说你不会用巫力把酒精逼出来么?”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了,你知道杨叔刚才跟我说啥了么?”
申公没搭理我,又从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他这德行我都习惯了,也没管他说啥:“杨叔说巫和人之间有灭族之恨,让我离你远点,还说要跟你混在一起时间长了肯定出事儿。”
说着,我往他身边凑了凑:“其实我也有点纳闷,你老小子这次跟我回来是不是没安好心啊?是不是在图我啥?”
“嗯,我是个男酮,想给你开眼呢,你晚上睡觉注意点。”
申公‘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净放那没味的屁,要不是因为你身上的巫族血脉,我有那闲心搭理你?”
我说不是,你就那么确定我是巫族?能不能是你看走眼了?
申公白了我一眼,没吱声,看那意思应该是懒得搭理我了。
我又往前凑了凑:“申公老哥,如果一个人是巫族,那你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啊?”
“你离我远点行不行?贴那么近干鸡毛?”
他伸手将我推开:“每个巫民都是灵体,比如我是土属性灵体,身上自然携带土属性巫力,巫族有辨识灵体的方法,你姐就是通过这个才能一眼看穿我的身份。
所以你刚才的说法倒也没错,不过像你这种五行灵体实在太过稀少,所以我一开始没敢认,直到看了爷爷留下的典籍才能确定你也是巫族。”
我又问他:“那如果我是巫族,我爸妈也一定是巫族,对吧?”
申公白了我一眼:“你能少说两句废话么?”
我嗯了一声:“明白了。”
之后我俩谁都没再说话,申公一根接一根抽着烟,我就拄着下巴往窗外看。
大概在申公掐灭第五根烟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他穿着正装,拎着公文包,正朝一台纯黑色的奥迪走去。
看见他的一瞬间,我心中真是百味陈杂,真想现在就下车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伸手指向他对申公说:“这就是我爸。”
申公冲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他吐出一口烟雾,用很平淡的语气说:“他不是巫,你还是好好调查一下自已的身世吧。”
就像一桶冰水顺着头顶泼下,我整个身子都开始僵硬了。
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我本以为我爸妈会和申公一样,也是隐姓埋名生活在世间的巫族。
可申公这句话,却直接将我的前半生都给推翻了。
一个朝夕相处二十多年,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人,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想到这我心里就像堵了块大石头,无论怎样深呼吸都没法让它平静下来,喉咙一阵难受,眼泪不知不觉溢满眼眶,我是强忍着才没让它们掉下来。
直到他上了车,开车离开之后,我才想起收回一直举着的手,回过头问申公:“你确定么?会不会是你看走眼了?”
申公叹了口气:“我能理解,但事实就摆在这,你不相信我也可以,想办法拿到你爸或你妈的头发,自已去做个亲子鉴定就知道了。”
我沉默良久,然后深吸一口气:“那我爸是普通人么?”
“嗯,他是普通人,一点巫术、法术都不会的普通人。”
申公发动车子,跟在那辆黑色奥迪后面:“你爸是财政局的对吧?”
我当时脑子里特别乱,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申公又问我:“那你爸得罪过什么人?还是说你家有什么仇人?”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啥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早说过你是个扫把星,粘上你准没好事儿。”
申公伸手指向右前方的一辆面包车:“这辆车里坐着四个人,他们身上都有杀气,这杀气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