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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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对方给予的东西,至于有能力却不给的他不去想也不在意,也觉得别人没有那个义务要这样做。

升米就足够感恩,不期斗米。

想到这里,秦洲晏心软的无以复加。

只是未曾想到,从根源上的痛苦就是对方带来的。

以林郗淮这样的性子,在对方临终前,只允了6年的时间,指不定都要自责好久。

然后反复审判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没有良心。

如果不知道真相的离开了向仪,他的心也会一辈子困在里面,永远无法真正的解脱。

真的能坦然的为自己而活吗?

他轻松的说出“整垮向仪”四个字,是真的轻松吗?

这些,他都不说。

他以现在这幅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姿态,让秦洲晏都无法直白的表达心疼。

对方太过有主见,他甚至都没有身份和立场能去为对方做些什么。

人生头一回,也遇到了他无法应对的事。

他只能伸手,尾指很轻的勾住对方桌面上的尾指。

林郗淮垂着眸子,目光静静地落在半洒阳光的桌面上。

然后缓缓的,修长的尾指微曲。

直至更牢固的扣在了一起。

谈起了往事,林郗淮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他们性子极好,在世时为人爽朗亲和,喜好与人打交道。

又时时天南地北的跑,友人说起来有一大堆。

戚家夫妻与他们虽称不上是深交的挚友,但也是能偶尔见面吃饭的关系。

在离开向仪后,他联系了同在建筑领域和他父母认识的一些长辈。

以叙旧名义询问了一些情况。

只是父母到底已经去世了20多年,以前再深的情分和记忆也都淡了。

何况戚父还好好的活着,众人自然也不会说些得罪人的话。

倒是有位伯伯酒喝多了,感念过往时说道:“你父母真是可惜了,好在你也争气。”

“说起来也是巧,你父亲以前和戚家那位是同学,被外界不知道比了多少年。”

“从学生时代到职场你父亲就处处压一头,后来有了孩子,你也处处压他们的孩子一头。”

林郗淮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的听着。

对方笑了声:“戚枕那孩子……”

话未尽,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这些话能被他听到,这么多年下来,当事人只会听到的更多。

许是心里难平,以他来泄气。

又或是看出了林郗淮的脑子好,以后不管走不走上建筑这条路,都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那还不如让他对戚家死心塌地,为她所用。

又恐小恩换不了大回报,而经历更多磨难后的施救总是更刻骨铭心。

于是加上了那些私人恩怨,最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总之,随着当事人的长眠于地,林郗淮甚至连质问的资格也已经失去。

林郗淮没有什么胃口,银色叉子抵着白瓷盘打着转,将意面卷好后又松开,重新卷起。

“其实出国前,我准备报复来着。”

在向仪的高层上待了这么多年,总要知道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信息,手里攥了些把柄。

只是在和心理咨询师聊天的过程中,对方发现了他玉石俱焚的危险倾向,把他劝了下来。

实在吃不下,林郗淮干脆将叉子搁在了一旁。

“冷静后想想,确实不太值得。”

刚离职不久向仪就出事,指向性太明显,被牵扯到的利益相关人不会放过他。

而且如果闹太难看,这么多年的名声也算是坏了,何况他手里还有向仪的股份。

若是不能一击致命,他反而受到更大的损失。

得再思虑周全些。

秦洲晏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是在倾诉,不是在求助。

他只需要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和支持者就好。

秦洲晏剥了些虾放进空着的餐盘里,然后推向他:

“吃一点吧。”

林郗淮看了会儿盘子里的虾,然后重新拿起叉子。

秦洲晏拿起一旁的餐巾擦了擦手,一边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给我听?”

他自然也知道一开始对方攥住他的手,把他留下来是也为了听他和喻宁昭的对话。

而这些背后更深层的意味,他想听对方亲口说。

林郗淮的手顿了下:“更了解我一些,不好吗?”

“为什么要我了解?”秦洲晏再近一步的问。

林郗淮的目光落到对面的人身上,静了几秒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因为我们要共度一段旅程,多了解下同行的人,以免接下来的路途产生分歧,也以防——”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收回视线眼睫微微的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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