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上等林木,到南方的丝绸、茶叶、陶瓷、沿海的海盐,远至南洋的香料,几乎统摄了全国流通的商货,近年来又囊括了南北水陆运输,如虎添翼。
袁磊掌控了全国经济命脉,朝廷自是自动拉拢关系,袁家的地位更是直逼皇亲国戚,加上袁磊的交友范围亦扩及不少王爷贝勒,无人敢直撄其锋。
除了势力、财力雄厚外“百色商行”更会不定期开仓赈济百姓,名声在短短十年内便扶摇而上,袁磊这个传奇人物更是令人无从挑剔。
“另外,颐亲王派人邀爷单独一会,爷的回覆?”总管梓桓有条不紊地继续报告。
袁磊停下手中的狼毫,沉吟了半晌,眼光调到雕工维妙维肖的风型纸镇。
霍在的居心他当然懂,百般对他施压无非是想借“百色商行”好将霍在手上的私货卖往南方,如此一来,双方均有利可图。不过,霍茌的居心为何,从商多年的他不会不知一二。只因他受了好友常或所托
“桓,替我安排。”袁磊简洁地下达命令,目光重网厚重的帐本上。
“爷真要单独赴约?”颐亲王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要求主子单独赴约其中必定有诈—一
“从商,诚意为先,这是踏出第一步的机会。”第一步能成功,接下来的就好坝卩了。
“是。”梓桓轻一颔首,忙不迭又递上一只弥封信件。“扬州‘唐生葯铺’的老板来信,请爷过目。”
唐孟斌?记忆过人的袁磊,脑海中马上浮跃出这个名字,唐世伯是爹的南方挚友,与他袁家作了四十年的生意伙伴,在江南有着不容小觑的地位。
袁磊拆启信笺,快速浏览过书信的内容。
“唐世伯的女儿北上寻人,她若抵达,再问她有何需要。”信纸一揉,丢弃于纸篓中,袁磊简短的吩咐表示他对此事并无兴起丝毫涟漪,淡然的口吻像在处理一件简单的琐事。
“爷是否安排唐姑娘住下?”梓桓尽责地询问细节。
“她想住就让她住下,这事全责交予你。”他一向不浪费心思在女人身上。再者,梓桓的爹是袁家前总管,他和年纪相仿的梓桓自小一起读书、学武,成了亦主仆、亦朋友、亦兄弟的微妙关系,梓桓办事,他信得过。
朋友
“瞿之现在在做什么?”袁磊突发—一问,清冽的黯黑深瞳闪过一丝不意察觉的沉重。
“少爷吵着我爹要学算帐,同我爹在帐房里。”梓桓答道。主子会提到瞿之,虽然主子的态度依然冷淡,但也算好事。
袁磊轻一颔首,表示谈话就此告一段落,又敛眉于帐册中,梓桓也恭敬地退出书房。
翻书声规律地在书房内缭绕,偶尔伴以清风吹拂窗棂前的竹帘,沙沙作响。
北京城郊
“小姐,你看,好多人啊!”背着一个简单包袱的菟儿指着前方一大片黑鸦鸦的人群,人人衣着褴褛、面黄饥瘦的样貌让她们暗暗心惊。
“你刚刚唤我啥?”唐君苡轻瞟了贴身丫头一眼,虽然说好人家的姑娘不该瞟眼,但以她现在的男装装扮就没什么不可以了。
拗不过她的坚持,舅舅及舅母才勉强答应让她只带菟儿上北京,为了不让两位老人家担心,她们便女扮男装,一路上倒也平安,只不过菟儿老改不了的称呼让她相当头痛。
“小公子”菟儿又差点说溜嘴,连忙捂住嘴,然后又怯怯地改口。
“一路上要你别小姐小姐地叫,你怎么老是改不了,再这下去,我们这身打扮迟早会被你给揭穿的!”唐君苡没好气地说,灵秀的大眼没辄地一转。
“菟儿知错了啦,小公子别生气”她最怕小姐生气,小姐一生气没气上半天一天是不会消的,然后她就得负责安抚小姐,很辛苦的。
“你还小鲍子小鲍子地叫!我哪里小了!”她都十八岁了嗳!
唐君苡忍不住大声了起来,不过她那柔嫩的嗓音硬是使她的气势矮了一截,她只好用力抬头挺胸,好让自己看起来强势些。
菟儿哭丧着脸,只能缩起肩膀承受唐君苡的“蹂躏”
“不用挺了,再挺也不会比较大。”
一声带着揶榆醇厚嗓音由她们身边传来,唐君苡直觉低头看了看自己宽松衣物下微凸的胸脯,火大地转身想知道哪个人这样没礼貌,竟敢嫌弃她还算满意的身材!
一转身,彩星般的翦翦灵眸对上了一双含着轻讽的寒瞳,对方似乎有一时的怔愣,却地被隐藏起来,连唐君苡也没看个仔细。
“喂!你爹没教过你,做人要有礼貌吗!”唐君苡嫣红的樱桃小嘴流泄出不以为然的不满。
“我是在提醒:你’,无关乎礼不礼貌。”袁磊轻勾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到此是为了视察袁家赈济黄患灾民的情况,灾民人数与受灾情况远比他所想像的为多,于是他留下来指挥手下搭置棚子安顿灾民,又派人到城里请大夫,因此耽搁了一点时间。
而这段时间,恰好被他发现这两个扮成男装、行迹可疑的女人,她们的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