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不信鬼神,但有些事还是不能不信啊。”林子建笑道。
“我没有不信。”他反驳道,若是不曾遇过土地公或见过柳颜的情况的话,他是不会相信,但偏偏他什么都经历过,不能不信。“我知道大哥精通面相易卦,更谙五行奇术,你看出颜儿该注意什么吗?”
“这”林子建看了看四下许多人好奇的竖耳倾听,不由得一笑。“我们上楼说吧。”
“大哥不是有事?”他是路过此地,特来看自己,接着又要往北而去。
“能在此相见也是缘分,而我既已开口,自然要说个清楚分明,才能放心离开啊。”林子建笑道。
听他这么说,莫允飞也不再多言,让香香与家丁在楼下休息,随即与柳颜跟着林子建上楼。
一在楼上安静的角落坐定,莫允飞立即问:“大哥刚才说颜儿神色不佳,是指哪一方面?”
“看柳姑娘的面相,该是通灵体质吧?”林子建沉吟一会儿,开口问。
莫允飞一愣,不知该不该否认,就听柳颜柔声承认。
“是,我可以看见别人不能见的东西。”
“其实依柳姑娘的面相来看,你不该还活着,早在几年前就该魂归西天了。”林子建一见她,第一个疑惑就在此,明明该死的人怎能存活至今?
莫允飞闻言脸色一白,他知林子建钻研命理,却不知他功力如此深厚。
“不瞒大哥,颜儿在九岁那年是曾生一场大病,我们都以为她活不了,但她却奇迹的复元。”
“这不是奇迹,而要归功秦兄弟啊。”林子建摇头笑道。
“我?小弟不明白大哥的意思。”
“我看过你的命盘,你正是阳年阳月阳日生的阳火之人,有你陪在柳姑娘的身边,她即使招来阴魂围绕,也不致伤身,因为你的阳火能够在她的身边形成一道护咒保护她。我想当年她重病之时,兄弟也曾陪着她吧?”
莫允飞听他说的与当年土地公所言一致,更加惊诧。
九年前的清明前,他甫十五岁,正努力学习一切,当时他与柳织堂的执事至邻镇巡查分铺,却传来她突然重病的消息。
他几乎是一接到消息就连夜赶回,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上个人彻夜赶车,回到家就直奔她的房间,当义母含泪将她抱给他时,她的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全身冷似冰块,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土地公说她活不过清明的意思。
看着她苍白、没有生命力的小脸,他生平首次明白何谓心如刀割,只想用自己的体温熨热她冰冷的身子。在他几乎被绝望打倒时,原本陷入昏迷的她竟奇迹似苏醒过来,见着他仍是强撑痛楚绽唇一笑。
在那一刻,她的笑脸映入他的眼、烙进他的心,从此不变。
他分心的想着那一段恐惧的回忆,一边听着她柔声道
“还有些印象。”
“幸好柳姑娘遇到秦兄弟,否则你不可能活过九岁。”
“这么说来,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她偏头望向莫允飞。
“没错,若想保你一生平安,除非有另一个阳年阳月阳日出生的男子出现,否则你最好不要远离秦兄弟。”林子建直言。
柳颜水眸移向兀自发愣的莫允飞,淡笑道:“若是林大哥所言属实,那我可能活不长了。”
她轻轻柔柔的声音钻进莫允飞的耳朵,听她一句活不长,心若针刺,转头皱眉瞪着她,轻斥:“什么活不长,你不要胡思乱想!”
“是活不长啊,因为你执意要我嫁人,一离开你,我还有命活吗?”她好像事不关己的说着。
“出嫁?”林子建眉宇一拧,严肃的说:“秦兄弟,听为兄一句劝,若你不能为柳姑娘找到能保护她的阳火之人,那出嫁之事最好从长计议。”
“真有这么严重?”莫允飞听得胆战心惊。柳颜真的这么危险?
“柳姑娘若出嫁,仗恃着你的阳火之气,可保她三年无事,但身子断然不会太好,而且三年后,每到清明与七月就是她生命的劫数,不能说不严重。”林子建正色说。
柳颜听说自己生命堪虑,非但不紧张,反而暗自窃喜自己体质特异,更高兴今儿个出门,才会遇到林子建,让莫允飞明白这场婚事可能为她带来的危险。
莫允飞脸色凝重,他要她得到幸福,但若为了幸福而断送她的性命,他断不可能做。“难道她永生不能嫁人?一辈子只能在柳府度过?”
林子建看着他好一会儿,笑道:“也许她的姻缘不在他处,就在这里。”
莫允飞一震,看着他带着深意的眼神,不禁有些窘迫,故意忽略他话中涵义。
“没有阳火之人又何妨,她还是可以定期回家小住避过危险,我一定会想法子让她拥有幸福的婚姻与保有生命安全。”
柳颜听他执意要将她嫁人,脸色不禁一黯,垂首盯着放在膝上的素手不语。
林子建叹了口气“违抗命运也许是徒劳无功。”
“我不是违抗命运,只是要她得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