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1/2页)

咖啡混着水的味道太恶毒,林殊止喝不下去放在桌子上就没再管过。

那杯口感奇怪的东西在桌上又放了很久,本着与往事作别的心态,林殊止进浴室洗澡前将它送进了垃圾桶。

然而洗澡让人提神醒脑,也让人冲动反悔。

最后那咖啡杯被捡回来,杯壁上的贴纸被人撕下来贴进了日记本里。

它将会成为和客厅里那只粉色玩偶兔一样的存在。

林殊止在来到青城第一天就进组应了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秦阳对他表现挺满意,导演认可的人不会遭到多少为难,林殊止在剧组里还算混得开。

他一来就解决了一场重戏,秦阳也不算抠门,原定的休息时间被顺延到后面,他只需要每天下午到剧组观摩学习,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小时。

除去这每天三小时的工作时间,林殊止其实无事可做。

说难听些,这和吃了睡睡了吃没差。

林殊止习惯了以前在影视城里风吹日晒雨还淋的生活,这种日子过得十分煎熬,只让人徒生一种罪恶感。

他无法在酒店闲下来,在某一天里他总算出了门,去了除剧组和酒店两点一线以外的地方。

他找到了青城城郊的一处公园。

湫水公园生态建设走在前沿,一条沥青路由南通向北,西边是一片人工湖,路两旁柳树成荫,这样的环境很适合乘凉或夜跑。

日子太过无聊,林殊止干脆每天下了班便到公园里跑两圈,来的次数多了还认识了在这儿竞走十几年的老大爷。

老大爷姓李,年方七九,年轻时是个有能耐的,打拼几十年下来家里有钱得很,老人大多数都爱聊天,认识的第一天便跟林殊止掰扯家里那点事。

林殊止不擅长与人聊天,但大爷盛情难却。

人年轻时总想将权利都抓在手中,到老才突生觉悟“儿孙自有儿孙福”,李大爷就是这其中之一,老了权利都下放给子女,他决意探寻养生之道。

林殊止完整地听完了一部血汗奋斗史和一部江湖退隐史,讲述者绘声绘色,手脚并用,就差给他演上一段。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都爱吹牛并且骗术也精湛,李大爷就差掰着手指头跟他数家里有几块地皮几套房子,一通吹下来林殊止听得一愣一愣的,破天荒地还马上要深信不疑。

听人吹牛皮,哦不,讲故事的时间总过得很快,林殊止回过神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李大爷说爽了心满意足地回家吃饭,而他还在长椅上坐着不愿动弹。

盛夏七点钟的傍晚天边深蓝与橘红交替,林殊止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橘红色被雾蓝色的云吞噬掉。

他又想到了陈穆。

陈穆该是李大爷口中那种叱咤一方的人物,拥有一方势力,永远是被人拥护的上位者的存在。

所以才会很忙,才会前脚刚与他说完有事要谈,后脚便知会都不知会一声因公事走掉。

这在某种程度上说其实算一种约定。林殊止从不轻易与人约定,也从不轻易给予别人承诺,因为承诺或约定一旦给出,那必须是要做到的。

他最讨厌失约的人。

从前夏兰琴将他放在林家大门口的时候,也曾和他约定好没人出来接他的话就带他回家。

可等到最后夏兰琴都不再出现。

明明约好了要带他回家,最后却失约十多年。

他可以讨厌夏兰琴十多年,却做不到同等讨厌陈穆十多年。

标准在陈穆这里重新被定义,这份讨厌都不能按天来计算,只能按照小时来量度。

事实就是他只讨厌了陈穆九个小时,第二天早上生物钟将他唤醒时他就已经不生气了。

林殊止都忍不住骂自己是双标狗。

喜欢才会在意,这份喜欢在心里扎根好多年,林殊止在意得不得了。

陈穆却自那天后再没出现过,连一点消息也无,就像从来都没有来过青城一样。

有时候连林殊止自己都恍惚那天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可冰美式的触感不是假的。那张贴纸还留在日记本的某一页里。

林殊止还在等一个解释,但大抵是没有了。

从前没有过的,现在也不会有。

……

这大概是病,得治吧。

林殊止这种工作三小时歇一整天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周后,按照原计划,他每天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朝五晚九一直持续一个月。

他并非吃不得这份苦的人,从前在影城比这苦的日子多得是,对此他毫无怨言,只能说是兢兢业业。

只是吃苦之余,在候场等戏的间隙,他偶尔还是会想起陈穆。

片场的某一个细小的东西都能在很随机的时刻成为导火索。

就比如那张跟着剧组走的小板桌。

林殊止曾试着盯着它不由自主地发呆,想起陈穆的手曾经虚虚地在上面点着,想起那杯冰美式融化后的水渍盛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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