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若也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俩人默默对视片刻,韩牧道:“好,我会和陛下上书的。”
俩人沉默下来。
顾君若好奇又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了,“你怎么了?”
韩牧抿了抿嘴,目光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选择嫁给我,是不是因为我会听你的话开榷场?”
顾相也一直想开榷场,那是四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他还小,朝中因为这事争论不休,他爹也参与其中,可惜后面还没吵出一个章程来,顾相就病重去世,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觉得顾君若是继承了顾相遗志,所以想要开榷场。
顾君若:“……我还能提前知道你会被流放到义县做县令吗?”
不流放到此,她又怎么会提起开榷场的事?
韩牧一想还真是,又高兴起来了,乐呵呵的道:“也是,那你是因为喜欢我选择我吗?”
兵分两路
韩牧说这话时,脸上是带着玩笑的笑容,但小眼神却没忍住偷偷看她。
顾君若脸微烧,也不知道是脑抽了还是什么,直接就回道:“是啊,不然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
韩牧心脏巨跳,脸上笑容呆滞,怔怔地看着她。
她承认了,她承认了,她竟然承认了!
小北和小婵都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小北是握着拳头暗暗鼓劲,上啊,上啊,公子不要怕!
小婵也很紧张,却鄙夷不已,忍不住嘀咕道:“竟是我们家小姐先说的,姑爷也太怂了。”
韩牧耳朵里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他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低头看着顾君若的笑脸就要回应,一声大喊打断了他,“大人,大人——”
韩牧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冲他飞奔而来的丁四。
小北和小婵也转头,气势汹汹地盯着突然跑出来的丁四,就连一旁的士兵们都忍不住哀怨起来。
丁四感受到杀气,脚步一顿,他先是疑惑的左右看了看,没发现有啥异常,连忙上前禀报,“大人,我在前面路旁发现了长桂他们留下的标记,那标记有点怪。”
“怎么怪了?”韩牧和他去看。
县衙的衙役们自有一套联络的方法,就跟军中一样。
丁四领着他们去看路旁的一块大石头,石头的半边被藤蔓遮住,另一边有个几乎看不见的标志。
韩牧一脸懵,“这个标志能代表什么?”
丁四就把半边藤蔓扒开,几人这才看见被藤蔓遮住的部分还有标记,且还不少,足足三个。
丁四就指着标记一个一个的解释,“这个是最开始的,长桂他们应该是追着陈坚往这个方向去了,这个方向下去就是赵家村。”
“这是第二个,他追着目标又回来了,在这条路上汇合,然后往那个方向去了。”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这才看到杂草丛生的那里竟是一条小路。
立即有士兵上前查看,片刻后道:“有踩踏过的痕迹。”
“奇怪的是第三个标记,这个方向指向前面,还是赵家村的
方向,却带了一个危险的信号,人都往那个方向去了,为什么赵家村还是危险的?”
韩牧皱起了眉头,“人没走完?”
“可这上面有标记,陈坚往赵家村去时带了十一个人,在这条路上汇合时也是十一个人。”
韩牧盯着他指着的那个多角形符号看,很小的一团,写在一条线上,要不是他指出来,他还以为这是画线的时候因为石头不平走弯曲的线呢。
韩牧揉了揉额头,“这是你们约定的符号,没有看错?”
丁四一脸自信的道:“绝对没错!”
韩牧便沉吟起来,“先抓陈坚吧,只有抓到他才有可能将陈国安插在义县的细作拔除,这里面或许还有潜藏在大周其他地方的细作。”
听那三个杀手招供,陈坚的身份不低,每年还会离开义县去其他地方,显然他不止在义县安插了细作。
顾君若也觉得抓捕陈坚更重要,不过,“抓人的话,我去了用处也不大,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去赵家村看看,你们去抓人,待你们抓了人再去赵家村找我。”
韩牧也怕她跟着有危险,陈坚身边的杀手功夫都不弱,虽然他有信心能保护她,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立即点头,“好,你去赵家村等我,不对,赵家村有危险!”
韩牧总算想起来哪里不对,皱着眉头紧盯着石头上的标记道:“赵家村有危险。”
“可上面没有写明是何危险,也正因为赵家村有危险我才更需要去,”顾君若道:“陈坚要抓,刻不容缓,我们也不能置赵家村的百姓而不顾,所以必须要兵分两路。”
韩牧抿了抿嘴,没有再劝,他是义县县令,保护义县的百姓是他的职责,顾君若是他的夫人,也天然有一份责任在。
总不能明知赵家村有危险还弃他们于不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