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长睡一觉后醒来的赵括,感觉头有些隐隐的痛。恍惚间,赵括记起了昨日的酒宴。昨日心情大畅的赵括与田单、荀子好一通对饮,不觉间已饮酒过量。临别时,谨慎的赵括谢绝了荀子预备的车马,晕乎乎地独自步行回到了酒馆。
这不起眼的酒馆,可是军统的落难时,正是君王后(原名史君)一时善念搭救,用少女的情愫初开温暖了田法章那冰冷的少年之心。待田法章登基为齐襄王后,史君被封为君王后,即其地位与齐王平等之意。少年时的遭遇让齐襄王生性多疑,遇有大事都要请教这君王后的钧旨,甚至可以说齐国万事实则诀于君王后帷幕之中。对从娘家带来的官仆后胜,君王后恩宠有加,委以重任、节节提拔,短短十余年间,后胜已升到了爵同中大夫的“诸侯主客”偏偏这后胜不是盏省油的灯,其机谋权变高人一筹,无时无刻不想着登上丞相宝座。田单被罢黜相位,这后胜其实也有一份功劳。
此时赵括听闻,这田单的对头后胜来做河道监工,怎能不欣喜万分。想是那后胜看中了河务这块肥肉,有此等奸诈小人“相助”此计施行起来岂不顺风顺水。
“好你个掌柜的,这眼线都放到齐国王宫了。真的有一套呀!”赵括见这消息源自王宫,想来十有是真,忙兴奋地地赞扬着。
“贤弟,何事如此欣喜?”洗漱完毕的鲁云,见赵括一脸的喜色,忙赶过来问道。
“好!大哥你也在!我军统‘一号行动’第二步,这突破口就在眼前!”赵括把羊皮纸抖得哗哗响,对鲁云说道。
“突破口?”鲁云对这个新词的说法很感兴趣,待看完那羊皮卷,对着密码稍加思考后,鲁云觉得这词语确实十分得形象,但突破口到底在哪里,鲁云还是摸不着头脑。
“鲁大哥可看出了什么苗头?”赵括满面笑意地问道,显然已找到突破口的他心情格外舒畅。
“贤弟,愚兄天资拙笨,确实捉摸不透!”鲁云谦逊地说道。其实新歌豪爽却有粗中有细。但今日这赵括跳跃式的思维,确实让他有点跟不上节奏。
“大哥,我军统此次邯郸之行,所图者何人?眼下突破口,正在这行将清淤的淄河河道!”赵括望着一脸茫然的鲁云,字字清晰地缓声道。
听赵括提及河道,鲁云好像抓到了一丝线索,但再深入想去,却现头脑空空。赵括这思维跳跃太大了,鲁云还是无法将田单和淄河联系起来。“田单去做河道监工,不对。羊皮卷上明明说是后胜呀!”
见鲁云还是一脸的苦恼,习惯跳跃式思维的赵括不想再为难自己的刎颈之交。赵括话锋一转,缓声问道:“鲁大哥,田单的家眷、仆从可已打探清楚?”这是赵括计划中重要的一环,也是赵括前日交给鲁云的紧急任务。
“田单家眷连同家仆,一共四十五口。其日间行止,具已探听细备。”鲁云抖擞精神,口气无比肯定地回道。
“佳!”赵括对鲁云赞道“大哥探听来的消息,对我军统的行动,助益甚多!这消息想来定是得来不易,大哥受苦了!”
“贤弟,有事就吩咐。鲁云我随时听候命令!”见赵括如此说法,鲁云明白又有任务等着自己呢!
“鲁处长!”赵括突然面色一凛,沉声喊道。
“鲁云在,但凭局长吩咐!”见赵括回复了局长的身份,鲁云心知这刎颈之交赵括,只怕又有万分紧要的任务要布了,连忙恭敬地答道。
“鲁处长,迅集合我军统铁鹰营的将士,凡可脱身者,皆就近结伴入山,合力搜寻来一块与齐胸高的大石,并寻觅手艺精熟的石匠,将其打磨成石牛雕像,石牛的尾部要雕刻成火焰状,可有问题?”赵括言简意赅地布置停当,习惯性地询问道。
“石牛?火焰?贤弟要这样的石牛,到底有何用途?”鲁云心底着实有些疑惑。
“如有黑色的大石寻来,更佳!”赵括连忙补充了一句。
自追随赵括创建军统以来,鲁云早就对这奇思妙想频出的刎颈之交钦服万分,心想:“贤弟怕是又在谋划着惊天的妙计吧!”想到此处,鲁云再没多问,连忙一个军礼,沉声答道:“请局长放心,鲁云即刻起行,定不负所托!”
望着鲁云远去的英挺背影,赵括心中感慨万千:“这刎颈之交的大哥,跟了自己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诛秦之路,怕是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好过了。待来日“一号行动”功成,一定向赵王请功,为鲁大哥讨来一个爵位。”
“局长,此间是否另有要务?”掌柜的见处长鲁云已领命而去,不禁有些急切地问道。
“继续潜伏,仔细探听各方情报,千万不要露了马脚。另外,留心一下,能否笼络住一两个疏通河道的庶民。”
“属下遵命!”那掌柜的干脆利落地答道。见赵括命令已下达完毕,掌柜的忙拱手告辞,转身间已恢复了那市侩的模样。
掌柜的一转眼间判若两人的变化,让赵括甚为满意。心想:“有此人坐镇临淄,日后鲁云大哥也好另委重任。”
待两位得力干将相继离去,赵括所在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