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只是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路护送她回了国公府。
他从她手中夺过竹梯,为她在国公府后门院墙架好,又扶着她爬了上去。
看着她小心翼翼翻入府内,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梯子丢去了一旁巷子里。
临走时,他隔着院墙,同她小声叮嘱道:“答应我,日后莫要这般冒险,你可以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
宋锦悦有些失神,并未回应他,转身就回了明筑轩。
院墙外的秦晟听见脚步声走远,这才抬脚回了秦府。
回了明筑轩,她想着明日一早,宋知怕是要来回话,索性离着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她便躺回榻上休息。
晨起的时候,还没等到宋知的到来。
却是等来了宫里太后召她入宫的懿旨。
来的是太后殿中的内侍,秋韵往那送懿旨的内侍手中塞了些银钱,想要打探一番太后为何突然召自家小姐入宫。
可那内侍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会秋韵,将手中的银钱又还给了秋韵。
宋锦悦便看了秋韵一眼,示意她莫要再打探。
今日太后召她,怕是来者不善。
“荣华郡主,早些收拾,太后还在宫中等着您呢。”
那内侍尖声道。
“劳烦大人了。”
宋锦悦并未放在心上,这内侍衣着打扮,一眼便能看出,定然是太后宫中的总管,只是不知姓名,索性便唤上一声大人。
她带着秋韵,这才随着来传懿旨的内侍一道儿入了宫。
自打太后寿诞后,原先闭门吃斋念佛的太后一下子便转了性子,宫门大开,时常召了宫中妃嫔过去说话。
皇帝每日下了朝,都会来同太后请安,亦或一道儿用午饭。
永安宫内,院里摆着数盆鲜红的腊梅。
瞧着极为明艳张扬。
就连长廊下挂着的灯盏,具都是明黄色勾边的朱红锦缎款式,上头绣着浅粉色花朵。
瞧着倒是生机盎然的模样。
宋锦悦跟着那内侍停在了寝殿门外,那内侍告辞,自去里头传话。
不多时,那内侍出来将她迎了进去。
宋锦悦垂下眼眸,低头迈入寝殿内。
殿内两侧各摆了一副黑漆多宝格架子,上头摆放着各色玉石雕成的各色茶花样式。
殿中央的摆着一只半人高的青铜香炉,里头燃着厚重的檀香。
太后满头白发上簪着金丝点翠头面,双耳处戴了两只云纹样式的翠玉坠子。
宋锦悦跪在殿中。
“臣女宋锦悦给太后娘娘请安。”
秋韵跪在自家小姐身后,亦是垂着头,一颗心噗通噗通乱跳着,她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殿内传来太后默念诵经的声音。
宋锦悦垂首跪俯在地,静静等着。
大家都送人
坐在主位上的太后依旧纹丝未动。
双目紧闭,手中捻珠缓缓转动着,唇齿无声默念着经文。
跪俯在地上的宋锦悦,现下双腿早已传来麻木的绞痛。
可她不过咬紧了牙关,并未哼出一声来。
殿内伺候的宫娥在她方才跪下时,便都一一退了出去。
太后手中捻珠整整捻了九圈,待最后一圈捻过最后一枚捻珠,太后喉间这才发出一声低沉地轻咳,立时有掌事嬷嬷端着茶盏奉上前供太后漱口用。
太后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这才垂眸朝地上的宋锦悦看去。
“呦,何时来的?哀家一时竟不曾听见动静。”
“回太后娘娘,臣女刚刚才到。”
宋锦悦缓缓抬头,看向太后,轻声答着。
太后抬手示意她起身。
却未曾叫她落座。
宋锦悦便立在殿中静候太后吩咐。
太后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双手,将那帕子搁在一旁案桌上。
“听说宋国公休了沈氏?”
这个消息能传入太后耳中,她并不惊讶,官府里的休书自然是会呈至天子面前,这是规矩。
太后从何处得知已然不重要。
“回太后,是的。”
太后冷笑了一声,用异样的目光审视着立在殿中的少女。
半晌,才沉声道:“现下国公府没个当家主母,到底不便,哀家不好干涉国公府的后宅家事,可你到底是皇后的外甥女,不好叫京城众人非议你没个规矩。”
“虽说你同你大姐姐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可这无当家主母,到底要叫人闲话。”
宋锦悦看向太后,眼中并未露出半分异样,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她原以为,太后今日召她来,是为着昨夜贺元帧劫牢失败之事,来敲打她的。
哪里料到,太后竟是打了这个主意。
“哀家身边有位年长的宫娥,模样周正,规矩周全,是个妥帖的人儿,今日,便将她送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