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婷呆坐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心还会跳该有多好。
那么,她还能骗自己,自己还是个有心的人。
苏孟婷摇摇头:“润之,你成功了,我确实很内疚,”却不心痛。
不心痛,她不能说出口,也无法说出口,她才刚刚伤害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呢。
“我昏迷了这五日,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她会成功。
苏孟婷点点头,“很成功,所以,以后可能还会委屈你再受一次苦。”
赵润之笑,他不觉得苦,有她在身边照顾他,他怎么会觉得苦呢,求之不得。
“这个月,你能跟皇上告假不去上早朝吗?”
“为了你,有什么不能的。”
“不管外面传出了什么不利于你的消息,你都保证不要质问我,安静的听着、忍着便好。”
“好。”
“如此,多谢了。”
如果苏孟婷算计的没错,那么谦王在这个月是一定会动手的。
赵润之是这次行动的关键,如果他健健康康的出现在大街上,朝堂上,那么她的这些努力也就白费了。
次日,元佐回王府看到赵润之醒来,不知道有多激动,连连向苏孟婷投去感激的眼神。
苏孟婷将元佐单独叫到身边,让他出去散播谣言,并一再保证这些谣言是经过赵润之默许的,元佐这才放心的去为她办事。
半月后,赵润之从良王府的下人口中得知自己在外界已经成了一个响当当的名人。
不是因为身份地位,而是因为这一身病。
据说他不光面目全非,还时常陷入昏迷状态,估计将不久于世了。
赵润之摇摇头,她这是要做什么呢?
风平浪静的又过了十天,苏孟婷忽然又开始有了奇怪的举动,在他的饭菜中下药。
赵润之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小婷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只要你告诉我一声,我会心甘情愿的吃下那些药,就像当年你为了我义无反顾的去用自己的命换解药一样,我也可以做到为了你义无反顾。
为什么要这么鬼鬼祟祟的瞒着我?或者在你的眼里,我做不了你的爱人便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吗?
赵润之心下一动,他决定要看看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背着她,他将苏孟婷给她下过药的茶和饭偷偷的都换掉,实在换不掉的,即使他不小心服下了,他也会在转身后跑到没有人的地方催吐,将这些东西全都吐出。
大约三日后,赵润之佯装不经意的昏倒在房间中。
果然如他所想,小婷真的在他的床前日夜照料,还在他的脸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
这夜,趁着她睡着,赵润之悄悄下床走到镜边。
不经意的看见镜中的自己,竟被自己现在丑陋的面貌生生吓了一跳。
这是他吗?满脸疤痕的脸已经完全找不到他起初的模样了。
小婷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张脸的毁容程度与呆在她身边的那个鬼步和鬼刹相差无几。
想到这里,赵润之一惊,转身看向身后趴在床边睡着的苏孟婷。
他不敢相信,甚至不愿相信,但是她种种的行为都在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他与谦王的关系。
因为她要杀谦王,所以她必须迷昏他。
这是她的道德底线,也是她心里维护他的真心。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与谦王爷斗的你死我活,她不想让他进退两难,他不想让他背负弑父的罪名。
感觉到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赵润之一愣,快步轻轻挪回床上,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良久,见她没有任何动静,赵润之睁开眼歪头看着她。
她熟睡的侧脸让他着迷,可是梦中的她似乎很不快乐,不然额头不会皱的这么深,这么沉重。
原本那么快乐的她身上背负上了仇恨,而这仇恨的源头却是他。
赵润之心中的自责被他放的越来越大。
如果当年他没有让她去景月寒身边做卧底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与景月寒有进一步的接触。
如果当年在香儿被欺负后,他能够挺身而出为她解了气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跑去找景月寒和那个鬼步帮忙报仇,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情谊。
如果当年他没有说那种伤人的话让她去为了云溪换解药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消失在小鱼儿的身体中,她就还是他的小鱼儿,还是他儿子的娘亲,还是他的妾,还是只专属于他的女人。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那么她就不会变成景月寒的小婷,不会让景月寒的王爷身份浮出水面,不会让他的真实身份曝光。
他还能继续做父皇的儿子,不会有痛苦,不会有挣扎。
赵润之心隐隐有些酸涩,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错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