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呀?”
“……”对面沉默一会儿后笑了一声,“也是,想来你也没有我的号码。”
乔桥吓得把鼠标一口气扔出去老远。
要说刚才那句没听出来是谁还情有可原,这个浅笑的说话口气要是乔桥再听不出来她也就白跟简白悠打了那么多次照面了。
音箱里传来队友不满的声音,显然因为乔桥的操作失误让他们输了不少阵地。乔桥这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飞速地关掉音箱,恭恭敬敬地捧着手机凑到耳边,就差对着空气鞠躬九十度了:“简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你在忙?”简白悠显然听到了乔桥这边的游戏声,明知故问道。
“没有没有!”乔桥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我挺閒的。”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低了一些,“我这边出了点状况,想请你帮个忙,你来一趟吧。”
“好。”
对方挂断电话,乔桥虽然奇怪简白悠为什么会找上她但也没多想,随便套了条裙子就出了宿舍。
简白悠的休息室乔桥虽然没去过,可也知道大致位置,她摁门铃后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推了一下,发现门根本没关严实,一推就开了。
室内漆黑一片,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透不过来,彷佛整间屋子被人为地与外界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乔桥小心地摸索着玄关处的墙壁,轻声询问:“简先生?你在吗?我是乔桥。”
她又往里走了两步,忽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一盏桌灯亮了起来,偏暖的白光将灯下的人手也映照出轮廓,乔桥顺着那隻白皙的手向上看,简白悠正安静地坐在黑暗中。
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上衣长裤,嘴唇上毫无血色,看到乔桥才轻轻牵了下嘴角:“你来得正好,其他人我信不过,只能找你了。”
乔桥想问程修去哪儿了,可简白悠丝毫不给她发问的机会,他用下颌示意乔桥回头看:“你斜后方柜子上有个药箱,拿过来。”
乔桥只好按下满肚子的疑问,老实把药箱提到简白悠面前。
“帮我把上衣剪开,我动不了了。”简白悠轻声说道。
乔桥这才发现简白悠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他的坐姿很僵硬,左手紧紧地攥着,额角也有汗渗出来,整个人好像都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这让乔桥不敢怠慢,她拿起剪刀,小心地从男人的衣服下摆贴过去,一点一点向上剪开。
血腥味变得更加浓郁了。
“你的手在发抖。”简白悠垂下绵长的睫毛,视线落在乔桥持剪刀的手上。
“对、对不起!”乔桥竭力平復了一下呼吸,因为随着布料被一点点掀开,男人腰侧的可怖伤处也完全暴露出来,那是一个狰狞的弹孔,血液正泊泊地从皮肉间渗出,把散开的绷带都染成了浓重的红。
最后领口的位置有些难剪,乔桥试了两次都不行,只好试探着从上往下用力,简白悠也没说什么,还主动侧了一下头,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在灯光下,宛如一隻引颈而歌的天鹅。
“能稍微转一下身吗?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
“好。”简白悠听话地扶着沙发扶手,缓慢地侧了大半个身子过来,为了避免碰到伤处,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大概受了伤的缘故,他看起来比往常脆弱柔顺不少,倒是更符合乔桥初见他时的那种美少年形象了。
“要不……去看看医生吧?我怕处理不好。”
“没事。”简白悠慢慢吸了一口气试图减轻疼痛,“你随便弄弄就好,等程修回来再处理。 ”
乔桥小心地把他后背的衣服撩起来。
男人肤色雪白,脊骨突出瘦削,背上的肩胛骨如同一对锋利的残翅,好像随时要刺破皮肤飞出来一样。乔桥掀衣服的手忽然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男人后腰的位置纹了一个漂亮的纹身——
一隻拖着两根长长饰羽的蓝色极乐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