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眼睛下留下一片密密如羽扇般的阴影,“你家在哪儿?”
乔桥报了个地名。
“倒也不远。”男人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恰好我的年假还没用过,陪你回去看看怎么样?”
“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我、我家地方不够大。”
“呵。”宋祁言低声笑起来,“乔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住在你家?”
乔桥脸上有点红,但还是绞尽脑汁地想理由:“我回家要给爸妈帮忙的,就算想带你四处逛逛恐怕也没时间。”
“嗯,那就算了。”
宋祁言轻描淡写地过了这个话题,但乔桥也看不出来他是真的放弃了还是随口敷衍。他站起来,男人西装裤已经平整下去,虽然还稍有些凸起,但比刚才'勃发'的状态已经好多了,起码可以出去见人了。
外面的秘书又在敲门催促,这次明显急切多了。
“搬家公司应该已经到了,我现在有点别的事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问题,他们会打办公室的电话找你。”宋祁言指指桌上的座机,“如果是其他电话,说我不在就好。”
“嗯。”乔桥点头。
宋祁言拉开门出去,又跟门口的秘书交代了什么才离开。
乔桥东西虽然不算太多,但零零碎碎也直到下午才搬完。
搬家公司的负责人跟乔桥抱怨她的门口被人贴了不少乱七八糟的纸,门锁也不知道被谁用胶水堵住了,工人们只好临时联繫了个锁匠,把整个门锁全拆下来才能进入公寓,且整个过程都一直被15楼的人围观,甚至还有人在录像。
这些都在乔桥预料之中,所以也没有太在意,毕竟虽然网上的热搜榜暂时被清空,但视频的事已经发酵了一晚上,不明所以的人来她门前发洩再正常不过。
唯一遗憾的就是以后大概都不能住宿舍了,乔桥其实还挺喜欢15楼那种氛围的。
手机里的短信堆积得越来越多,这是现在乔桥唯一能用来判断事情严重程度的东西,在事情已经过去24个小时后,一些不熟悉的中学小学同学都开始发短信来询问情况,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问来了手机号,假意或真情掺杂在一起,乔桥懒得分辨。
她有些沮丧地想大概事情真的控制不住了,一个人的声音实在太过微小,在网络的洪流中连个浪花都激不起来。乔桥竟然有些庆幸自己一直不温不火,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公众前的露脸也不多,可能顶着风头被骂骂也就过去了,最后所有的关注度一定还是落在阮轻身上。
还有杜小霜。
就算有一莲的那番话,乔桥也很难理解杜小霜的行为。虽然算起来两个人并没有多熟,但自己明明样样都不如她啊,她到底有什么好嫉妒的呢?嫉妒到不惜藉着别人的手也要让自己从这个圈子里消失,嫉妒到连掩饰都不屑了。乔桥自认没有挡过她的路,其实就算乔桥手里捏着什么资源,正儿八经顶着国民妹妹帽子的杜小霜难道还看得上吗?
最后一次。
乔桥坐在宋祁言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指紧紧地攥着,她暗暗在心里下决心:最后一次,今后绝对不能再当一个被保护者,世界上没有凭空消失的负担,自己之所以感觉不到,无非是全都转嫁到了宋祁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