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头顶晃来晃去,后者懒得理会。
这是一条结构非常紧密的肖邦链,没有坠饰,也没有刻字,链身极细,表面也不够光亮,似乎年代久远,磨得有些旧了,搭扣处倒是光亮如新。
实在看不出门道,温梓琪无聊地把项链扔回床头柜里,关掉灯,躺进被窝问:“你白天睡那么久,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能啊……”秦箫似睡非睡,声音稍显迟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唉……我已经被我妈扫地出门了。”温梓琪蹬了蹬被子,“真烦,这几天事事不顺——哎,你说那个费丹到底有没有把osd736带出去?为什么我那天什么也没搜到?”
自从费丹离开z国,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周以真和梁越全都没了踪影,更不用说elishalee……温梓琪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化成灰了。
秦箫没再吭声,似乎又睡着了。
温梓琪无语:“还真是睡神附t,一孕傻三年,你可千万别睡傻了……”
十二月中旬,大雪未满,冬至未至,yan光灿烂的早晨,空气清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
对付早上赖床的人,温梓琪有许多妙招,可是在秦箫身上一件也无法奏效。
“十一点了,秦箫同志,该吃午饭了,快点起来,下周顾悠的生日,到底还去不去陪我买生日礼物了?”她在床边吆喝着。
听到顾悠的名字,被子里的nv人终于有了反应。温梓琪连哄带劝,总算把秦箫挖出被窝,拾掇出门。
午饭吃得清淡,饭后温梓琪一刻也不停歇,拖着秦箫去逛街,一圈逛下来,她在小裙子和兔宝公仔之间踌躇不定,便问秦箫:“你觉得买哪个b较好?”
秦箫毫不犹豫地指了兔子。
温梓琪意外问道:“刚才那裙子不好看吗?”
秦箫说:“顾悠三岁生日,我送的布熊她还一直留着,况且她的衣服已经够多的了。”
温梓琪闻言感慨:“我看这孩子,还是喜欢你的……”
要知道从事警察这一行业,得罪人遭到报复是很正常的事。顾悠四岁时,被一个在逃的通缉犯绑架,幸好秦箫及时赶过去把人救下,可对方是个jg神偏激的杀人犯,穷途末路之下,竟是当场切腹自杀。
这段经历给顾悠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从那以后她几乎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特别是面对母亲秦箫的时候,更是情绪不稳,不是尖叫发疯,就是摔东西,美满的家庭就这样破碎离析。
最终,顾邵京提出了离婚。
温梓琪觉得离婚未免有点过分,但是秦箫不申不辨就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真是想不明白,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却要揽下所有的责任。
归根结底,还是造化弄人。
“哎呦,”温梓琪突然想到什么,一拍手道,“你这一说,顾悠的衣服好像还真是不少,天天打扮得跟小公主似的,没想到顾邵京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挺会照顾小孩的啊……”
她瞥了一眼打哈欠的秦箫,啧啧道:“离婚五年,你俩都单着,我还以为哪天能复合呢。你倒好,不声不响怀二胎,你说顾邵京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si……”
秦箫捂着嘴,心想:他大概会拍手称庆。
两人买完东西走没几步,路过一家母婴店,温梓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和门口导购员聊上了,从n嘴咨询到尿布,看这架势似乎要把一到三岁的全套婴儿用品都买一轮。
对于秦箫来说,这些没什么好稀奇的,她心中毫无波动,只想找个地方偷懒。
店的角落供有休息的地方,她坐在沙发座椅上,托着下巴打起了盹。
有些人一生都在追求心灵的皈依,实际上要想使灵魂宁静下来,无外乎两种方式。
其中之一就是睡觉。
在漫长而又短暂的生命里,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会被它占据。
黑夜未曾降临,枕头却已经送到颈边,贝尔芬格以懒惰做陷阱,慢慢编织出一个美好而又虚幻的梦境。
就在这时,背后似有一道t0ukui的视线,秦箫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身后。
黎川伸了一半的手僵在半空中,愣怔了一下,收回手臂,腼腆地说:“嗨,我叫黎川,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地铁上,谢谢你帮我拿回手机。”
秦箫认出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没什么。剩下的手机还给别人了吗?”
“嗯,还了。”黎川说着,边暗暗打量面前的nv人。
长得漂亮,身手又厉害,穿着职业装,不会是哪个集团的特务保镖之类的吧……
他挠挠后颈问:“你……真的把那男的弄到警视厅了啊?”
“嗯。”
“你胆子好大啊,万一他回头找你麻烦,你要当心啊……”
秦箫说:“我是警察,他不敢。”
黎川一愣:“啊?”
“秦箫!走吧。”温梓琪在收银台处远远喊了一句,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