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酌枝想到什么,从怀里掏了一个蛊盅出来,“那这个瞌睡虫琛哥哥拿着,打开盒子,瞌睡虫便会自动跳到人身上,不过几瞬,便可致人昏睡。”
这虫从前不止一次用在萧见琛身上,这次终于轮到他给别人用。
吩咐好一切,便是漫长的等待,悠闲的人已然睡了一觉,紧张的人情绪愈发紧张,就在等得心焦时,房明渡终于上门,请韩充小桃子一同赴宴。
两人前脚刚走,王文才便揣着火石,趁着夜色,偷偷摸摸上了后山。
沈碎溪等不及要行动,被萧见琛出声喊住:“再等等,只要后山的火一点,我们就立刻出发。”
流云教建在流云山山顶,风寒露重,又是深秋,小桃子沿着山路走了几步,冰凉的手一个劲儿往韩充胳膊肘里塞。
韩充见状,凑近了低声道:“可是冷了?要不回去拿个兔毛毯子?”
小桃子摇头,小声回话:“再过半个时辰王文才就要点火了,我们不能耽误大事。”
韩充笑得十分张狂:“用不了半个时辰,你家公子的酒量如何,你应该有数得很。”
小桃子却有些担心:“公子酒量我是知道的,就怕那齐教主酒量也不差。”
半个时辰后,漆黑一片的后山终于出现一点火光,萧见琛带着陆繁在流云教边跑边喊:“着火了!后山着火了!”
教中众人并未看清喊话的是谁,听说后山着火,便都慌了阵脚。
“真着火了!快去后山救火!”
“快些!趁火还小,赶紧断了!”
睡了的,醒着的,打坐的,练功的,纷纷出动往后山跑。
目的达到,萧见琛拽着陆繁后撤两步,“快!趁乱就现在!”
他们到云夫人院子时,沈碎溪花酌枝正站在门口同守卫对峙。
“你们是谁?院中有女眷,不可随意乱闯!”
风中隐约传来“救火”的叫喊声,几名守卫也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纷纷抽剑震慑:“刀剑不长眼,莫要再往前一步!”
怕沈碎溪听不懂,陆繁一脸紧张地译说:“碎溪!千万别再往前!”
话音刚落,只见沈碎溪往前一步,就这么赤手空拳迎上去,“这里交给我,大人去找云夫人就是。”
几人立刻缠斗在一起,每有人想拦截花酌枝,便被沈碎溪一手勾回去,而沈碎溪不敢下死手,怀中揣着几只蛊虫过于致命,也不能拿出来用,只得慢慢迂回,尽力拖延时间。
花酌枝三人就这么闯进院中,正如小桃子所说,门窗全部用五指宽的木条栅起,只有侧墙上一道两人多高的小窗。
花酌枝看了会儿,眉头紧蹙,“不对,若云夫人在里面,门窗总得留一个才行,这样全部栅上,外头的人如何进去?”
“你的意思是?”
“要么云夫人不在里面,要么……有什么密道能直接通到屋中。”花酌枝略一琢磨,走到小窗下,仰头看去,“都已经到这儿了,进去看看再说。”
“好!”萧见琛同陆繁摆出早早练过许多遍的架势,转头朝花酌枝示意:“枝枝,我们先送你上——”
只见夜色中有什么东西“唰”地一下飞过去,萧见琛定睛一瞧,花酌枝已经爬上小窗。
萧见琛:“……”
这样显得他跟陆繁有些多余。
怔愣间,花酌枝已经拆下窗户钻了进去。
萧见琛把陆繁往墙边一按,心急如焚:“快快快!快送本殿下上去!”
三更
花酌枝人又瘦又小,轻易便由小窗进了屋中,他轻巧地飞身落地,先是在黑暗中适应片刻,待隐约能看清东西,才缓缓迈开脚步。
屋中并未点烛,原本透光的窗也叫挡了个严实,花酌枝走出几步,右肩突地撞上什么,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握在手中才发现那是个一人多高的烛台。
幸好有蜡烛。
花酌枝松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将蜡烛点起。
屋中明亮许多,花酌枝借着朦胧的光望去,四周空荡荡地,最角落置着一张拔步床。
床帐选了喜庆的大红,却衬得屋里气氛愈发荒凉诡异。
盯着密不透风的床帐看了会儿,花酌枝大着胆子走近,轻声开口:“云夫人?”
无人应答。
就在花酌枝以为云夫人并不在此,正要掀开床帐看看时,后头却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动。
“谁?”
花酌枝松了口气,将烛台举得更高了些,“云夫人,是我,花酌枝。”
“花酌枝?”那声音似乎困惑极了,喃喃着念了许多遍:“花酌枝?花酌枝……”
突地,床帐被人掀开,露出云夫人那张苍白的脸。
她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眼中的惊喜瞬间转为迷茫,“小……花?”
烛光打在云夫人身上,花酌枝终于看了个一清二楚,他呼吸一窒,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云夫人双手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