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她眼眸有些湿润,没顾得上动作,待她看过去时,他已经将她半拥在了怀里。
哪怕昨夜有了肌肤之亲,一时之间,她也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
但身上着实不舒服,她没再动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轻轻点头,“有点,我缓一缓就好——你……”
她话刚说一半,他直接看向她捂着的那段腰身,动作很是自然地将掌心覆了过去,帮着她轻轻地按揉。
“别动。”见她想挣扎,他另一只手轻按住她脊背阻止。
“还有哪里疼?我一块揉。”
他说得稀疏平常,陈洛杳却是羞得不行。
“不、不疼了,你起来……”
他没动,见她半坐的姿势时间久了会累,直接搂着她腰身,将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靠在我身上。”他嗓音轻而低,“我们是夫妻,不用见外。”
众爱卿都觉得,朕的后宫需要充盈?
陈洛杳身体绷紧。
唇瓣被她自己咬住。
他一只手帮她揉着腰身。
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实则禁锢地揽在她身后,不让她乱动。
中间时不时问她一句还有哪里不舒服。
陈洛杳靠在他肩头。
眼尾湿漉漉的,在他这种按揉下,她只觉得脸颊都越来越烫。
最后,嗡着声音,跟他说只有腰有些不舒服,其他的都不疼。
如此将近一刻钟过去,他才缓缓停下动作,“好些了吗?”
她忙不迭点头,“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话音未落,她便急着起床。
“……时辰不早了,别让母亲等急了。”
司长晔松开她,又给她拿来衣服。
怕她放不开,他将衣服放下很快去了净室。
陈洛杳抓着衣裙,目光却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
直到他身影在屏风旁消失,她脑海中绷着的那根弦才缓缓松下来。
往外看了眼当前的时辰,她没再耽搁,迅速穿衣洗漱,待一切收拾好后,司长晔已经在房外等她。
见她出来,他回眸过来看了一眼,便带着她往前厅走去。
他们过来的时候,司裕上朝还没回来,主位只有魏茵。
见儿媳和儿子并肩过来,魏茵招呼儿媳妇上前。
陈洛杳走上前,接过一旁嬷嬷手中的新茶,改口敬茶。
魏茵笑着接过茶喝下。
对她简单介绍了下前厅中其他几人,魏茵便拉着陈洛杳的手,将提前备好的见面礼递给了她。
随后又在自己腕上摘了只金镶嵌玉雕花手镯,亲手套在了陈洛杳腕上。
魏茵对陈洛杳这个儿媳,是越看越喜欢。
陈洛杳长得好,性情佳,又知书达礼懂进退,她从一开始,就非常满意这个儿媳。
如今好不容易将人娶进门,魏茵看着自家儿媳,是哪儿哪儿都欢喜。
她拉着陈洛杳的手,慈爱嘱咐:
“杳杳,咱们司家没那么多规矩,你嫁进了司家,就是司家的一份子,这里便是你一辈子的家。”
“有什么不适应的,或者不习惯的,别客气,都跟婆母说。”
“还有长晔若是让你受了委屈,也别惯着他,直接跟娘说,娘给我们杳杳做主。”
魏茵嘱咐了两句话,用了两个称呼。
意是在告诉陈洛杳,喊她‘婆母’也行,若是她愿意,直接喊‘娘’,她更是欣喜。
听罢,陈洛杳弯唇,轻声回道:
“夫君待我很好,娘不用担心。”
听着她口中的称呼,魏茵脸上的笑容更甚。
“那就好,那就好。”
—
昨日司家长子与相府嫡女大婚,不仅场面隆重,就连帝后,都亲自去司家祝贺,一众大臣在今日上朝时,满脸喜悦地再次对司裕和陈颂道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
司裕和陈颂都是喜笑颜开。
尤其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儿媳妇的司裕,那叫一个笑得合不拢嘴。
这种轻快欢悦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上朝上至一半。
百官中不知哪位找死的大臣,在这种气氛中,突然上奏来了句:
“陛下,司家与相府双喜临门,我东陵佳话又多一桩,不如陛下的后宫也添几位妃嫔娘娘,一来为皇后娘娘分忧,二来也能为我东陵绵延子嗣。”
这话一出。
满殿死寂。
司裕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下来。
冷着脸回头,在文武百官中找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作死之人。
片刻的功夫,他目光在右侧后方的户部侍郎。
若是放在平常,听到这话,他定要怼上一句:这是侍郎家中有待嫁之女?想将自家的女儿送进宫?
但这是在天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