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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墙壁斑驳,灰里透黑,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esp;&esp;空气里有股药材的味道,并不难闻。
&esp;&esp;柜台上摆了柄小小的秤,看着很有年代感,就在祝今夏揣测它是铜做的还是铁做的,方姨率先开口。
&esp;&esp;“你是中心校的老师?”
&esp;&esp;祝今夏回神,点头。
&esp;&esp;“新来的?”方姨看她两眼,“以前没见过你。”
&esp;&esp;“刚来两天。”
&esp;&esp;“我猜也是。”方姨点评,“细皮嫩肉,白切鸡似的,一看就没晒过太阳。”
&esp;&esp;祝今夏:“……”
&esp;&esp;方姨起身倒了杯水,推她面前,“别误会,夸你来着。”
&esp;&esp;夸得还挺别出心裁。
&esp;&esp;祝今夏埋头喝水,杯子凑到嘴边,才看清里头不是白水,红里透着黑,杯底有薄片起起伏伏。
&esp;&esp;“放心喝吧,化橘红,对嗓子好。”
&esp;&esp;祝今夏拘谨,方姨倒是一点不见外,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把起脉来。
&esp;&esp;“脉象有点虚,刚来高原,还不适应气候?”
&esp;&esp;“……是。”
&esp;&esp;“来之前,没喝点红景天?”
&esp;&esp;“没。”
&esp;&esp;“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esp;&esp;老太太眯起眼,架上老花眼镜,捏小鸡似的逮住她的下巴。
&esp;&esp;“再伸长点。”
&esp;&esp;“嘴张大。”
&esp;&esp;“哟,你这食欲也不大好啊。”
&esp;&esp;一边进行中医看诊环节,一边还不忘家长里短地聊一聊。
&esp;&esp;“今年多大了?”
&esp;&esp;“二十九。”
&esp;&esp;“岁数不小了啊,有对象没?”
&esp;&esp;祝今夏顿了顿,“在离”两个字都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过。”
&esp;&esp;有过,也就是说现在挪出空来了。
&esp;&esp;方姨一边把脉一边观察,越看越满意,单刀直入:“那你看,我们时序怎么样?”
&esp;&esp;祝今夏正喝水,噗地一声就喷出来了。
&esp;&esp;对面的方姨话说一半,还没来得及观察对方表情,就被喷了满头满脸。
&esp;&esp;“……”
&esp;&esp;祝今夏噌的一下站起来,手忙脚乱一顿擦,连声道歉。
&esp;&esp;“小事。”还是方姨不拘小节,擦把脸,把人按回椅子上,接着盘问,“说说,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esp;&esp;祝今夏:“……”
&esp;&esp;祝今夏:“您误会了,我和校长不是那种关系。”
&esp;&esp;眼瞅着方姨脸上还在淌水,她伸手去摸上衣口袋——中午上厕所时剩了半截卷纸,凑合用用。
&esp;&esp;被方姨拉住了。
&esp;&esp;“不是那种关系?”方姨撇撇嘴,显然不信,“我还没见那小子对谁这么上心过。”
&esp;&esp;“那是他以为我受伤了。”
&esp;&esp;“那刚才你叫我别打他,打你。”方姨凑过来,“你心疼他啊?”
&esp;&esp;……
&esp;&esp;时序回到药铺,刚把东西堆在门口,还没踏进门槛,就听见屋内传来对话。
&esp;&esp;“怎么,你是觉得我们时序配不上你?”
&esp;&esp;“不是——”
&esp;&esp;“那你是嫌他穷,嫌他工作不好?”
&esp;&esp;“跟这些没关系,方姨,我是来支教的,待不了多久就要走——”
&esp;&esp;“走不走的都是借口。”方姨说,“时序在这儿也待不长,只是暂时的,你俩要真好了,去哪儿不能一起?”
&esp;&esp;方姨的执拗令人无言以对。
&esp;&esp;祝今夏干脆点头,“您说得对,走不走的都是借口。”
&esp;&esp;“对嘛——”
&esp;&esp;“我结过婚了。”祝今夏抬头,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