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浅赞同地点点头,几息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握住他的手,“庄菱那边,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以曹栋或恒哥儿为突破口。”
曹栋是扬州本地人。
他比庄菱还要年轻十来岁,若非被逼无奈,是不愿意入赘至庄家的。
说起来,曹栋的身世和“杨思”有些相似。
只不过曹家往上数四五代,顶多也只是中过举子而已,从未显赫过。
也正是因为如此,庄菱拿捏他这一介读书人不费吹灰之力。
曹栋上有老母,下有一个成了寡妇的妹妹,还带着个孩子,一家人便成了庄菱威胁他的最佳理由。
听到她的话,陆璟肆说道,“我之前已经让赤霄盯着曹栋,想来这两日应当快有消息了。”
他们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赤霄和承影的声音。
陆璟肆起身来到屏风外头。
湖景屏风分隔出内外,苏珞浅在里间的美人榻上,看不清外头是何情况,不过说话声倒是听得清晰。
她听得赤霄低声道,“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
“曹栋一直在暗中收集庄菱的罪证,他现在手头上有好几本账册。”
“另外,虽然庄炜和庄菱明面上没什么接触和往来,但私底下在庄府中的几次碰面,也被曹栋记录在册。”
“他手上的这些证据,全都被他藏在本家的宅院中。”
庄菱与曹栋成婚没多久,便对他腻了。
象姑馆也好,戏曲园也罢,总之,她不来找他,他反倒求之不得。
但在庄府是庄菱一人说了算,曹栋平日里只能伏小做低。
实际上却暗暗收集了不少证据,再借着回本家探望母亲的理由,将证据带出庄府。
赤霄跟了他几日,终于在昨日碰上他回本家,便也亲眼目睹了曹栋是如何埋藏证据的。
听完此言,陆璟肆黑眸一沉,凛声道,“派人守在曹栋家附近,护好他家人及那些证据。”
“王爷,需要现在就将那些证据带回来吗?”
“暂时不用。”
曹家若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很容易就传到庄菱和庄炜耳中,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一直候在一旁的承影见赤霄汇报完,这才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封短信。
低声道,“王爷,庄菱邀王妃明日过府一叙。”
象姑馆
屋外的雪飘飘悠悠,今日倒是没有雨,不过这雪大了些,落在屋檐上,落在院子里,廊道外的草地上湿漉漉的,有一点一点的小积雪。
苏珞浅应庄菱的约出门。
今日她上身是一件素色短袄,下身是一条天青色曳地长裙,外头披了件云霞五彩氅衣。
氅衣上一层雪白狐狸毛,衬得她那张瓷白净嫩的小脸犹如雪地里最娇的白梅。
这不是她第一次去庄府,之前每次去,明面上她只带着承影驾马车,实际上,陆璟肆一直暗中跟着她。
一路上保护她。
这次也一样。
只不过,当她到达庄府时,却看到那势沉大气的庄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庄菱的侍女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苏珞浅时,微微福身行礼。
“周老板,我家夫人已在平湖恭候您多时,这边请。”
话落,她便将苏珞浅引上自家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