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
陈所长笑着从桌边排着的那一摞文件夹里抽出一个,打开来,翻翻找找,找出一叠装订好的资料,递给柳弈,我想问你,小柳啊,想不想出镜拍个纪录片啊?
柳弈:什么?
他万万没料到陈所长要说的竟然是这么一件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们省的宣传口打算拍个法医相关的纪录片,想在我们这儿取材和拍摄。
陈所长抬手在桌上划拉了个我们的范围,很自然地把坐在他对面的柳弈给包括了进去。
既然是在我们这儿拍,那当然该让我们自己人出镜嘛。
他笑容可掬,我觉得嘛,小柳你就挺合适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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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小柳啊,这机会难得啊,现在大家都对我们这行好奇的很,拍个纪录片,也是向大家展现咱们法医的新风貌嘛!上面还特地打电话来吩咐我一定要重视哩!
陈所长笑得一脸和蔼,看柳弈那张不化妆都赏心悦目的俊脸就心情愉快,仿佛已经看见在他们所里拍出的纪录片播出后好评如潮,连带着他这个所长也面上有光的那一日了。
柳弈仍然沉默。
看柳弈不回答,陈所长知道他在犹豫,你就不说了,一等一的大帅哥,拉出来跟那些当红小鲜肉站在一起都半点不逊色的啊不对,搞不好你还更帅一些!这么好的条件,不出镜简直就是浪费啊!
柳弈还是不搭腔,表情看起来也不像有所松动的样子。
于是陈所长再接再厉:还有你们科里那群小年轻,个个长得都挺不错的,小蒋啊小江啊,他们肯定都愿意在镜头前露露脸,对吧?
柳弈听他提到病理科里的其他人,抬了抬视线,终于有了一丝动摇。
非得我们不可吗?
他当真挺不想接这种任务的。
毕竟他们的本职是法医不是演员,就算兼职出镜拍纪录片也绝对不能影响工作,除了日常跟拍之外,难免要牺牲休息时间配合录制组补拍镜头、录制采访、抓拍特写等等,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烦。
与其把宝贵的休息时间浪费在面对镜头上,柳弈更情愿回家陪陪自家心爱的小戚警官。
更何况,柳弈得承认,自己有点儿心理阴影,并不是很想在公众面前露脸。
他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在网上出名的糟心经历:
去年初柳弈接手了一个富商独子绑架案的调查,然而孩子不幸被绑匪撕票,只找回了小孩的遗体,孩子的父亲在悲愤之下拒绝尸检,还狠狠揍了他一拳结果就是那一拳让他上了热搜,个人信息和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着实让柳法医为之深受困扰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虽然后来案子告破了,舆论重心也随之转到了绑匪和富商的恩怨纠葛上,倒是没有网络水军再带他们法医为难受害者家属之类的节奏了。
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柳弈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烦,实在不想接这个差事。
他本想说如果只要是咱们法研所的人就可以的话,要不然所长您考虑考虑十二楼车展那位袁岚袁主任?反正就他那花孔雀似的分分钟恨不得当众开屏的性格,有这个秀存在出风头的机会,九成九会欣然接受的。
你们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啊!
仿佛看出了柳弈心中所想那般,陈所长连忙接着他的话头说了下去:
当然了,我也考虑过要不然让物证科袁主任他们拉一组人上阵的,不过前两天导演组特地打电话来跟我们沟通了一下,说希望参演的法医是那种呃,怎么说呢
陈所长抬手比了个拿手术刀的姿势,就是那种更符合大众想象的,拿刀的酷帅形象。
柳弈明白了。
一般人提起法医这个设定,联想到的都是他们这种站在解剖室里对尸体进行尸检的病理法医。
然而随着现代法医学的不断发展,他们的职业分工也渐渐细化,比如物证科的就基本上都是技术工种。
光说他们法研所里的法医,就有专职搞生物检验的,搞微量分析的,搞影像技术的,搞人像识别的,搞文书鉴定的,搞痕迹鉴定的等等等等。
另外,随着计算机、手机、网络以及各种各样电子产品的普及,最近他们法研所负责电子证据的科室年年都在扩招,短短五年时间,就从一个办公室扩张到占了一整层楼了。
其实如果想让大家了解到法医学的综合发展,更应该给其他部门展示肌肉的机会嘛。
柳弈试着对陈所长建议:一个科室拍一两集,大家轮一轮,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
陈所长笑着摇了摇头,小柳你啊,就这么怕周末日加班吗?
他差点就想调侃一句真是个顾家疼老婆的好男人,但随即意识到柳弈家里那位是个老公,及时打住了。
写剧本和拍纪录片的不是我们,我说了不算,不过我会跟导演组那边再沟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