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
“平日耀武扬威,今日却想逃跑,做梦!”
犬戎陷入癫狂,不断发出怒骂。
见勇士一动不动,他终于收回脚,抓起勇士的长刀,冲向对面驰来的战车。
田齐站在车上,遇犬戎袭击,从容不迫挺起盾牌。
他的战车不高,车轮两端也没有木刺,车身相对狭窄,仅能站两人。然而有其弊定有其利,这样的战车更加灵活,最适合蜀国地形。且在行进间能够转向,和别国战车截然不同。
犬戎冲到近前,举起长刀就要砍马。
驾车的甲士扬鞭猛抽,车上的田齐抄起盾牌挥舞,展现出极少示于人前的力量,当场将两名犬戎撞飞。
不等犬戎爬起身,宋伯的战车冲出来,车轮在两人腿上压过,登时引发一阵鬼哭狼嚎。
宋伯几度晕厥,看似病病殃殃天不假年。今日走上战场,突然变得生龙活虎。
他率领宋甲左冲右突,额外分出精力照顾田齐,切实履行在林珩面前的誓言,同之前的作风判若两人。
“小心!”
声音响起,宋伯头也未回,翻转剑身向后一刺,精准挑飞一名偷袭的犬戎。他转头看向田齐,后者已经收回视线,继续驾车冲杀,迅速同他拉开距离。
宋伯倒也不恼,命麾下聚拢,依照原定计划驱赶目标。
“骑马者杀,余着尽围。”
战斗进行到中途,诸侯国兵互相配合,将数千犬戎逼进张开的口袋。
犬戎察觉到情况不对,已经身陷重围,早就回天乏术。
数千人被分隔驱赶,前后左右都是骑兵和步甲。反抗者就地格杀,脚下的泥沙都被染红。
“杀!”
“捕胡!”
喊杀声四起,持续震荡在空气中。
犬戎胆战心惊,之前鼓起的勇气如水泡一戳就破,瞬间消失无踪。
骑士在马背甩出套索,犬戎一个接一个被拽倒,拖出一段距离后动弹不得。
望着脚下延伸的血痕,还活着的犬戎终于崩溃,当场丢掉兵器匍匐在地求饶,恳求能饶他们不死。
“饶命!”
“求饶命!”
一至十,十至百,再至千,求饶的犬戎越来越多,很快跪了遍地。
从战斗开始到结束还不到两个时辰,相比诸侯国间的战争,胜利来得如此轻松,简直如探囊取物,令人难以置信。
依照战前的约定,诸侯国各自抓捕犬戎,抓多少各凭本事。
林珩的战车穿过人群,百余黑骑护卫在车旁。
马上骑士倒提长矛,经过匍匐的犬戎头前,矛尖犹在滴血。
“君上,未抓获胡首,恐已逃脱。”智陵策马行进,开口说道。
林珩没有作声,举目向北眺望。
一道黑影划过天空,在车顶盘旋两周,俯冲落到车前,双爪抓牢横栏。
林珩抬起手,指尖挑过苍鹰的飞羽,解下苍鹰腿上的木管,取出藏在里面的绢。
看过绢上内容,他眉目舒展,当即下达旨意:“传信各军,留人点清俘虏,清理战场。余者集结,继续发兵向北。”
“遵旨!”
骑士往各军传信,国君们迅速调拨人手看守俘虏,清扫战场。同时重新列队,向北追击逃跑的犬戎。
“君侯言,一个不容走脱,果真是言出必行。”
不只一名国君心生慨叹,行进间望向玄鸟车,既有钦佩也有敬畏。
无论情绪如何复杂,有一点想法,众人始终保持一致:晋出英主,争霸势起,必彰武威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