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摸不着头脑。
可汗仍是沉默着,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忽然一人惊呼一声,指着一个角落道:“那边桌角后,方才慌乱间,酒壶被拂到了那边,怕不是那里面有毒?!”
内侍闻言,忙紧走了几步,将壶拾了起来。
他先开了壶口查验。
鼻端只绕着一股石榴酒的清香,乍看并无什么异常。
前凉地寒物薄,向来酿不成什么好酒,向来设宴用得也多是南宋奉上来的。
这石榴酒味香醇烈,历来都是年宴时拿出来让大家共同品尝,从没出过变故。
如今若是真在酒中查出什么端倪,倒不知是前凉有人蓄意谋害,还是汉室其心可诛了。
人群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可汗的眸色显而易见地冷冽下来,见内侍面上犹豫不决,一槌定音道:“查。”
完颜异闻言,也略一抬眸,凝在内侍手中的银针上。
银针入壶,旋又拨,落复起。
怕旁人看不仔细,一旁的内侍将烛火又添了几盏,将整殿映出明熠的光色。
酒液一滴一滴顺着银针落回壶中,脱衬回清凌凌的银色。
没有一点发乌的迹象。
内侍抬眸,“回可汗,酒中亦无毒。”
众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了地,脸色却仍不见轻松。
虽说众人脱离了危险,可完颜晟的死,如今却是彻底没了眉目。
完颜琼皱眉,又思索几瞬道:“父汗,或许五弟的毒,是参宴前被人所下。”
可汗盯着完颜晟的尸身,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仔仔细细的查,半点线索也不许放过。”
···
晚风比前几日都要急,即便窗户被叩得严严实实,耳边仍是隐约透着铺天的风声。
放大,冲踏,消弥,复起。
扰得人不得安宁。
方剪掉烬黑的烛芯,郑婉被过亮的火光一闪,略有些不适的皱起眉头。
她低眸按了按眉心,索性闭上眼缓神。
内侍都被遣了出去,殿内被一时不断的风嚎声衬得有些空荡。
忽然,她的动作轻轻一顿,眸影微动,缓缓开口。
“来灭口吗?”
“三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