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平日里要对哪些事上心?”
陆嘉念唇角一凝,随口回答着,声音沉了几分,道:
“你尚未见到陛下,问这么多同他相关的事情作甚?”
“殿下,我阿娘说过,这是您在信中特意关照的,让我多打听一下。”
林楚楚羞怯地垂眸,鼓起勇气晃了晃陆嘉念的手臂,温软道:
“是我唐突了,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陆嘉念这才蓦然想起来,当时一心想着要把事情做的体面漂亮,好像真的在信中写过这句话。
她懊恼地咬唇,讪讪笑着住了口。
养心殿内,陆景幽矜贵坐于高台,随手翻看着闲书,待到她们走进来,才漫不经心地抬眸。
他淡淡从林楚楚身上扫过,眼底平静无波,却在看见皇姐时闪过一丝光亮,好似看一场好戏。
陆嘉念轻咳一声低下头去,缓了缓脚步藏在林楚楚身后,看得她愈发疑惑,目光在陛下与长公主身上打转。
三人相对而坐,各怀心思,除了东拉西扯说些车轱辘话外,实在是无话可说。
林楚楚从未见过这场面,尴尬无言时顺手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缓缓咀嚼。
“外人在养心殿内不得饮食,林姑娘不知道这个规矩吗?”
陆嘉念好心拉住她的小手,生怕她惹怒陆景幽,压低声音提醒道。
谁知,她刚说完没多久,陆景幽忽然回过神似的,悠悠道:
“无妨,她不似皇姐这般懂规矩,别吓着她。”
闻言,陆嘉念蓦然抬头,杏眸微张地眨巴几下,仿佛无声的质问。
分明他平日里待人苛刻,她好心帮人家小姑娘,这家伙竟换了副脸面。
从未见他对谁这么宽容过,难不成是故意而为吗?
陆嘉念不好当面发作,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愈发觉得这场面实在怪异,一刻也不想多待,找了个由头先行告退。
她走得匆忙,陆景幽未曾料到,拧眉打量了好几眼。
林楚楚慌乱地转头看向两边,还没来得及感谢长公主,又要叩谢陛下宽宥,随后又要恭送陆嘉念,忙得不可开交。
她如同受了惊的鸟雀,眼看着长公主走后,陛下脸色似乎没有方才和煦了,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出门前,阿娘教导她要温柔体贴,这样陛下才会喜欢。
林楚楚想起这句话,忆起阿娘给爹爹添茶研墨的温馨场景,拍了拍混乱的小脑袋,单纯地走上前去,从张公公手中接过茶盏,柔声道:
“陛下,臣女为您奉茶吧。”
陆景幽的眼前尽是皇姐的身影,思绪跟着混乱起来。
他只是想让皇姐知难而退,顺从他的意愿,从未想过似乎走偏了。
这段时日皇姐一次都没见他,久别重逢,竟真的给他带了个人回来。
皇姐不会当真彻底放下,并不介意了吧?
陆景幽顿时没了兴致,烦闷地搁置狼毫,有些后悔那天执意如此。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他没有半点心疼,只觉得碍眼至极,不悦道:
“谁让你近身伺候的?滚出去。”
话音刚落,林楚楚不可置信地抬眸,眸中闪着泪光。
她无辜地抽泣几声,在张公公地引导下磕头谢罪,捂着脸跑了出去。
方才温柔宽容的陛下哪里去了?怎么说变脸这么快?
原来喜怒无常,是如此可怕吗?
家中父母皆是和善之人,自幼没说过一句重话,更没有一个“滚”字。
她本不想进宫,是被逼着来的,还要受这种委屈。
那些规矩她努力学了好几日,哪能面面俱到?
林楚楚越想越难受,哭声愈发响亮,跟着她的家仆看不下去,苦口婆心道:
“小祖宗,你小点声吧,别连累一家子受罪。”
不说还好,一旦把全家人同她联系起来,林楚楚更加憋屈了。
进宫是为了家人,不许哭也是为了家人,那她算是什么?
“既然你们怕被连累,那就快些离开,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