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包中的纸刚好用完了，娇嫩的唇畔还有呕吐过后留下的酸水，沈倾自己都觉得狼狈，表情划过一丝尴尬。
顾堔瞧着她，眉头轻蹙。
他没有离开，而是拿着自己从车上带下来的纸，动作小心擦拭着沈倾的嘴巴。
说话却不客气。
“真脏。”
他嘴上嫌弃，替她擦嘴的动作却没停。
丢了纸巾，顾堔又拧开瓶盖，把水给了她，顺着她背拍着，“漱口。”
明明是帮忙，但他说的话就像是命令。
沈倾没有反抗。
她嘴巴一股味道也的确需要漱口。
顾堔就这么一直站在沈倾的身边，直勾勾地看着她。
沈倾弄好后，飞快地说着：“谢谢顾总，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家。”
顾堔比沈倾反应快，他直接抓着沈倾的手腕，把她带上车。
顾堔把人按在副驾驶，他给沈倾系上安全带，不等她反应，直接扣下童锁键。
干净利索。
上了车，顾堔一脚踩在油门上，但速度却没有很快。
他始终记得，沈倾前段时间因为他开车快，还晕车。
看来，那时候就是孕吐反应了。
沈倾怀孕的事，早都有迹可循，只是他一直没发现罢了。
顾堔想到这儿，又忍不住刺了沈倾一句：“怎么没见你小男朋友来陪着你？”
沈倾剐了顾堔一眼。
她冷笑一声：“他不像是顾总这么闲，有精力抽空找两个女人。”
“沈，倾。”
顾堔咬牙切齿的喊着沈倾的名字。
沈倾扭过头，态度平淡：“顾总生气直接把我丢路边就行，我自己回去。反正顾总丢下我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我们都习惯了。”
解释
顾堔习惯性半路丢下她，而沈倾也习惯性在被丢下后独自回家。
她语气淡薄的毫无感情，顾堔听着，心口一阵酸楚。
他宁愿沈倾和自己生气。
顾堔继续询问：“你今天回来，是想要做什么？”
“物业告诉我，有小偷。”
“……”
顾堔沉默了。
他原本以为，沈倾是自己想要回来才会出现，现在看都是他自作多情。
到了沈倾家楼下，顾堔看了沈倾一眼，再次问出原本的那个问题。
“在你心里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吗？”
“……”沈倾抿了抿唇，不知道顾深这么说什么意思，不过她自然不会说好话，“是，你满意了吗？”
丢下这几个字，沈倾转身下车。
“你觉得我会杀人？”
顾堔在沈倾还没关上车门的时候，忽然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
“是或不是，和我没关系。”
沈倾不知道顾堔为什么忽然这么询问，但是她确定一个点。
顾堔既然问了，那必然有他的缘由。
“我如果告诉你，慕倾项目出意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
沈倾心跳漏了一拍。
他是在和自己解释？
不。
想多了。
这可是顾堔，他怎么会解释。
这么想着，沈倾回答：“信或不信，一点也不重要。”
沈倾似乎是担心顾堔继续说什么，转过身，脚步迈得有些大，直接离开。
顾堔看着沈倾的背影，神色微微沉了沉。
他怎么觉得，总有话想要和沈倾说，但始终没能说出口。
沈倾回了家，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脑袋中回忆的，全是在街上的画面。
顾堔擦着她的嘴，给她开瓶盖……
这些动作，以前也做过，可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如此不一样。
是因为她对顾堔麻木了么？
顾堔这般平静的样子，反倒让沈倾觉得有些招架不住。
比起顾堔的耐心温柔，沈倾更习惯动不动便炸毛的顾堔。
手机屏幕亮了亮，沈倾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沈忱的消息。
难不成，是已经查到了什么？
沈忱那边说，他找了人去查包工头最近的支出去向，这段时间有一笔三百万的大额支出，但却不是去赌博，而是正常的流水转账。
这算是一条大线索了。
沈倾立马给沈忱打了电话：“哥，那收款方是谁知道吗？”
“暂时没查到，但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沈忱声音微冷，语气中带着对包工头隐隐的不屑，“他是汇给境外的。”
境外？
一般将大额的钱汇款给境外，不是走私就是洗钱。
这若是查出来，就是刑事案件，又能让包工头罪加一等。
沈倾说着：“那他平常没有怎么去过赌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