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心安理得的伤害我,让我感觉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是不是我做什么,哪怕是做了皇帝,在你心里也比不上他。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容感觉颈下一点凉意,眉间闪过一丝惊讶。
谢玄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紧紧抱着他。楚容感到那冰凉的泪水浸湿了脖颈,心中的愤怒随着时间和这一点泪水消散,归于平静,最后又升起一点诡异的悲悯愧疚。
或许是因为谢玄在哭,看上去如此脆弱,又或许是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一个人因为对自己的感情太过浓烈,以至于如此痛苦悲伤,他无法无动于衷。
楚容鬼使神差的抬起手在谢玄背上轻轻拍了拍。
谢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并未察觉到,他不知抱了多久,才抬起头用满是醉意的眼神,盯着楚容。
“你喜欢我吗?”
楚容没说话。
谢玄脸上一抹失望之色:“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只要你愿意,我甚至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他眸中涌上浓浓的绝望和悲伤:“可你连一句骗我的话都不愿意说。”
谢玄低头贴上他的唇,楚容愣了一下,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被压在龙椅上,解开衣衫,楚容被一股冷意惊醒,他猛地制止住谢玄的动作,艰涩道:“别。”
拾花殿并不大,他透过门窗甚至还可以看见把守的侍卫,有什么动静,外面很容易就能听到。
谢玄却容不得他拒绝,只一味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很快,龙椅上传来令人难以启齿的声音,那萎靡之声回荡着殿中的每一个角落,久久不散。
拾花殿到底寒气重, 楚容着了凉,回去很快就病了。若不是送饭的小太监及时发现,指不定要烧成什么样呢。
谢玄说他要是出了事没人侍寝, 派李福泉去太医院请了位太医。
章淼看着昏睡的楚容,汗颜道:“皇上, 微臣曾说过, 楚大人先前被寒气伤了身体,体质孱弱, 轻易不能着凉。”
谢玄想起那日在拾花殿疯狂的举动,青着脸道:“朕就问你现在怎么办?”
“虽有些棘手,但微臣定全力诊治。”章淼惶恐道。
他边说边偷瞄谢玄的脸色, 自从苏木走后,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每次兰池宫来传太医,都得抽签决定谁去承担皇上的怒火。
好在谢玄这次并没怎么大动肝火, 只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看着楚容安静的睡颜, 终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将小新子等人又调回兰池宫照顾楚容。
只是这次他长了教训,若没有必要,不允许任何人和楚容说一句闲话。这个人本事大的很,苏木, 王新, 甚至是燕雪深,都上赶着帮他说话做事。
谢玄脸色冰冷, 他以前从未意识到楚容蛊惑人心的手段竟这么厉害。
两个人闭口不提那日拾花殿发生的事,彷佛谢玄从未酒后失态,楚容那时流露的温柔也只是个错觉。
兰池宫平静的表面下依旧流动着剑拔弩张的暗流。谢玄只要有空就会过来, 他脾气越发差劲,经常一言不合就摔东西,楚容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冷。
两人大多时候相对无言,谢玄心里的气没消,张口便能气的楚容脸色发白,小新子提心吊胆,总觉得陛下少来几次,大人的病能好的快些。
谢玄顾忌着楚容尚在病中,有时也想好好说话,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就会气的牙痒痒,还没来及思考话已到了嘴边:“别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少在这装可怜博同情。你见过哪个奴才跟你一样,还要人伺候的?等你病好了,这些人全部都要撤走!”
楚容冷声道:“我没求你叫他们照顾我。”
谢玄怒火中烧,他竟然还不领情!
“楚容,你惹怒了朕,对你有什么好处?”
正说着,小新子捧着药进来,谢玄高声道:“王新,把药倒了。去问问太医院有没有治吃里扒外的药?朕看这个药倒挺适合他喝。”
小新子捧着药,进退两难,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三人,他下意识向楚容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一幕刚好落在谢玄眼中。
他火气更盛,质问道:“你看他干嘛?!”
小新子慌忙低下头去,谢玄站起身狠狠瞪了楚容一眼,不知道楚容平日是如何收买人心,引得王新一个小太监与他如此亲近。
谢玄居高临下的看着抖成筛子的太监:“他如今都自身难保,还能管得了你?”
“把药放下,滚出去!”
小新子匆忙照做,快步走了出去。
谢玄转身看向楚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冷声问道:“你是何时与燕雪深私下见面的?”
他私下到底背着自己见了多少人,除了燕雪深,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人?
楚容看着他阴骛的眼神,莫名想起刚被囚禁时那疯狂的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