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翔饶富兴味地看着我:「你怎麽连吃个面都这麽开心啊?」
我不好意思跟他说因为我没吃过,觉得很新鲜罢了。
我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妈说,就算是最简单的料理也要仔细品尝,这才是对料理的基本尊重。」
彦翔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很好,g我们这行的,最需要你这种饕客了!」
被他这麽一说,我反倒有些心虚了:「我才不是甚麽饕客呢!要不是你请客,我才不会到这种店来!」
「说的也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日子的确过得很辛苦。」彦翔说。
我放在嘴边的筷子顿时定格:「还好啦!习惯就好…」
彦翔点点头,颇为赞赏的样子:「看得挺开的嘛!其实我刚从花莲来台北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在餐厅打杂,那时候为了省饭钱,常趁老板不注意时偷吃一些像是炸太老或是有点烧焦的ng炸j,结果不但没有因为没钱吃饭而变瘦,反而越吃越胖。」
我像找到知音般雀跃:「嘿~我也一样耶!而且啊!我每次偷吃,都随便抓了就往嘴里塞,根本没怎麽嚼就吞进去了。有一次老板突然跑进来,我吓到噎着,差点喘不过气来。老板以为我是癫痫发作,急着要叫救护车。我b手画脚说我快噎si了,他又是灌水、又是拍背的,还对我用哈姆立克法,弄了半天才把那块j块吐出来。」
他听得一楞一楞的,大概是觉得我边说边b手画脚的样子很有戏吧!
「结果咧?」他紧张地问。
「当然没事啦!不过他把我臭骂一顿,之後上班前都会请我吃一份炸j,也算是因祸得福啦!不过变得更胖了!」我不好意思地吐了舌头。
「哈哈哈!不会啦!你不胖啊!太瘦不好看。」彦翔笑着说。
被他这麽一说,我可乐了:「哈哈!你还真会安慰人,是好人来着。」
彦翔更开心了,笑到鱼尾纹都飞了出来,两颊的酒窝陷得更深了。
「你这人说话还真有趣,跟你聊天还挺快乐的!」他笑着说。
我也这麽认为,其实我就是慢熟的人,第一次见面会觉得挺冷的,特别是不笑的时候,但是等到我卸下心防後可热情的很,这大概又是南部小孩的特se吧!
彦翔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走吧!我带你去一个秘密基地。」
我笑着点头。「那有甚麽问题!」
〈异乡人〉
彦翔骑着机车载我往剑潭的方向行驶。
我们弯进一条蜿蜒崎岖的巷子,然後把车停在一道长长的堤防旁。抬头一看,堤防上方有个高耸的标示牌,上面写着「摆渡口」。
我跟着彦翔爬上河堤的阶梯,由於天se已暗视线看不清楚,让我走得有些胆战心惊。不过当我爬到最高处的时候,看到前方闪烁光点的河水,顿时了解这里为何被彦翔称为秘密基地。
「这是哪里啊?」我说。
「这里叫做三脚渡,以前是个渔村,是关渡、剑潭和大龙峒三地的对渡口。」
他指着前方河岸旁几艘像龙舟般的小船:「喏!那边就是摆渡口,现在有舢舨码头、龙舟看台、龙舟工坊、鱼头铁桥,现在很难在台北看到这种老东西了。」
我眼睛一亮,居然有种时光倒转的感觉。「真的耶!」
彦翔继续沿着河堤前行,我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你常来这里啊?」我问。
「嗯!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就想来这边静一静。」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率x地躺了下来。「坐着吧!等一下还可以看到飞机降落呢!」
我坐到他旁边,下意识地抬头仰天。这时天空传来飞机引擎声,一架民航机就这麽划过天际。
「说也奇怪,我在高雄从没想到要去看飞机,来台北之後反而看了好几次。」
「我也是也许是因为我们都以为梦想只会在异乡出现吧!」
他说的我无法反驳,我望着他,发现他又变回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该不会担心被裁员吧?」我问道。
他竟噗哧笑了一声:「亏你想得出来。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许这也不算坏事。换个环境,人生又可以重头开始了。」
我眉头紧锁,非常不以为意:「以我过去的打工经验来看,到哪都一样,还是调适心态b较实际吧!」
彦翔好奇地看着我:「看来你打工经验挺丰富的嘛!」
我难为情地看着河面上的光点,想着衰到令人发窘的过往,心中不免感叹:「唉!人在背的时候,甚麽事情都会遇到。我之前工作超不顺,先是在nbar遇到ai吃nv服务生豆腐的酒客,店长不但不挺我,还骂我不懂尊重客人,我不服气跟他大吵,他说不过我竟然就叫我滚蛋。後来去加油站打工,因为神经太大条常找错钱不然就是拿到伪钞,站长气到把我解雇。後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投顾公司当行政助理,去受训後才知道是直销卖灵骨塔的,我因为没钱买就被刷下来了。不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