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干。”贺元说得话冷冰冰扎入阮三的心口,他的面色更加苍白,愈发单薄。贺元这才发现,被圈起来的阮三竟如此病恹恹。
她却不饶他:“如若你的欢喜就是要等你,自甘为妾,那你是做梦。”
阮三轻嗤一声,驳斥道:“你看,我几时要让你为妾,你想那么多,却从不信我。你说我毁你,贺元你和我在块儿哪里又不是你心不甘情不愿。”
他的话比贺元所说更加尖刻,昔日青梅竹马倒成这般景象。
贺元脸上显了骄意:“阮三,你怎么不明白,你娶了别的女人就没再和我好的资格。”
她又说:“你是皇子,可我也是明华的嫡长女。我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凭什么只能和你好。那时不过年纪小,被你引诱,可换做是别人,只要我欢喜,我也愿的。”
阮三浑身还在滴水,他沉着脸:“你看你,总是忘了我说我心眼小。”又转笑:“你却不晓得我那姑母瞒你多少,你的经卷是写给姑母的吧,可姑母真的信佛?我不信。”
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落地,阮三就又淋着雨往外而出。
贺元看着,不晓得说甚。
晚间,贺元心里存着事,翻来覆去睡得不好,模模糊糊还能听到院外的声响,大抵是行李搬动。她翻过身,听见脚步声传来。
那人停在门外,开口:“贺元,我走了。”
嗓子哑的不行。
他站了好会儿才离去。
贺元蜷缩进榻里,心里闷得厉害。
起时,徐嬷嬷回来,她看着贺元倒是有话要说。贺元昨晚睡得不好,眼下一片青黑。
“去,拿两个鸡蛋来,给郡主裹裹。”徐嬷嬷喊着丫鬟。
贺元倒是无所谓,二莲剥了鸡蛋往眼下裹时,又快语道:“郡主睡时可别想着事,这么好的脸蛋可不能折腾。”
她素来这般,贺元都听惯了。她能想甚,还不是阮三,这人总是这般坏,走便走了,还要往贺元心口插上一刀。
贺元看二莲忙活来去,又觉好玩,夺了鸡蛋自个儿裹着玩耍。徐嬷嬷才开口,她说:“奴婢这几日却是打听了邬嬷嬷。”
贺元这才停下,抬眼看去。
徐嬷嬷接着道:“原来,邬嬷嬷早在三殿下被打发去南城时,就跟了他,太后却是早没了此人。”
鸡蛋被贺元一把捏烂,白黄赃了满手,丫鬟急着给她打水。
贺元才嘲道:“我却是不懂,那忌日怎会来了她。”
徐嬷嬷却是晓得,一一说来:“您早前与此人交恶,那日来的是她,怕是三殿下早早给您点明,让您。”
徐嬷嬷未说完,贺元倒是听懂,可不,这是阮三一贯做派,让她想起他。可真是好主意,在她娘忌日那日,派了她最厌的嬷嬷,只为想起他阮三。
贺元这才晓得,什么叫他在大明山等她。
“咦,不对,那日他应是在南城。”贺元算着日子,疑惑道。
徐嬷嬷叹口气:“三殿下不是傻子,这么些年难道真老老实实就圈在那处?”
而那日再会,阮三一口一个南城多苦,看来又是诓她贺元。贺元忍不住自嘲,他不是傻子,可他真爱把她当做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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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三章吧,如果没更,我就死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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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故人来
时节已到晚秋, 山里冷得厉害。可苦了贺元,她惧热又畏寒,早早就着了厚衣。
又是一日窝在小院, 还是二莲见贺元愈加郁郁寡欢,提议午膳煮锅子吃, 山里野物肥菌也味美,正是吃得时候。
锅子热气腾腾上来摆在了院里, 却是贺元一人独食。
徐嬷嬷给贺元夹菜, 她年纪与太皇太后相差无几,明华去后,更是老态毕现。
贺元不经意一望,见她银丝满头,问道:“嬷嬷可还有家里人。”贺元算是徐嬷嬷看大的, 她连这个都不晓得, 徐嬷嬷只得苦笑道:“奴婢早是一人。”既无子也无夫。
递来的小碗汤里,漂浮着几朵菌, 贺元舀起一口,低喃:“一个人啊。”
周遭的仆从都晓得贺元的心思, 还是徐嬷嬷又开了口, 她沉吟片刻,道:“郡主, 待三殿下启程去往金都后,太皇太后怕是也得回去, 您是如何打算。”
勺子一撂,与碗底发出青瓷声。
“我如何打算, 回我的郡主府去。”莫不然, 还真要去了阮七后宫。
这时, 院外侍卫禀报,说金都来了人,要一见贺元。
贺元倒有些奇怪,她在金都可没一俩好友,谁来看她,莫不是贺家的人。想此,便有些失笑,她那祖母巴不得和她脱离关系,就连中秋也只是草草寄来节礼。贺元是看也不看,更不让回礼,她倒要如祖母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