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而去。
他的长袍晃起些许涟漪。
赵丛枝杵在那,似乎没反应过来跟去。
“赵丛枝,你晓得他为何这么急吗。”
赵丛枝沉默片刻,轻道:“破相者,不得为官。”
清脆的声音一响,贺元丢了剑,心情大好。
她往阮嘉那去,方才那幕被侍卫们挡个严实,阮嘉没瞧见,好奇的厉害,一个劲儿要问。
身后的赵丛枝却紧紧跟来。
贺元看向他,“你既然活下来算你好运,还不赶紧追你的王大人去。”
赵丛枝抿着唇,他似想说什么,又开不得口。
最终赵丛枝跪下,缓缓磕了头,“郡主还想吃枇杷,记得去我家乡。”
他喃喃:“满枝的黄灿,好看极了。”
赵丛枝起身,往外跑去。
贺元不知他是何意,也懒得想。
她教起阮嘉,“我不欢喜你父王。”
阮嘉皱起了脸,“那您喜欢谁,皇帝叔叔吗。”他说出口,心中却不是滋味儿。
好像为了父王而不甘心。
或是模模糊糊觉得他父王的死,离不开,那个宫里龙椅龙袍的叔叔。
贺元刚拿起拿白玉酒壶,一个颤,酒洒了出来。
·
车马劳顿,总算赶到修县。
贺元是偏心的,贺意往年忌日她不过去山里为他烧了香。
今年时日不巧,正赶上阮三去世,贺元与阮玉吵闹,非得回了南城安葬他。
阮玉不明白,他嫉恨不已,眼睁睁看贺元发疯。
案桌上的奏折被贺元撕扯一地。
他不管不顾,还要冷嘲热讽,“前些日,你晓得后恨不得他死,自己更不肯活,如今又要对着罪魁祸首一派情深。”
撕毁的折子被阮玉一手挥开,他抓住贺元的手,“我不是说了不许你再离了宫。”
贺元另只手伸了去打他。
“他是罪魁祸首,你也是帮凶。你们都一样。”
贺元骂他。
阮玉晓得那事,早在张嬷嬷家人被流放在外那刻。
他却瞒她,看她笑话。
两人一闹,闹到贺意忌日,贺元连宫也未出,就在宫内佛室烧了香。
她更恨阮玉,承金殿的物事不知换了几波。
都被她砸尽。
阮玉好话说了一箩,也换不得她理会,也只得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