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把那个和她关系挺好的女工打的,直接就没脸来上班了。后来那女工家里走动了关系,调到别的厂子里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过说想让你妈撮合介绍你舅舅的事。不过之后也没过多久,你那个舅舅也就再也没来过溪镇了。”
吕婶没好意思说的是,她当年也动过给林云当嫂子的念头。
那个时候都流行嫁给军人,林斌年纪大了些也无所谓,不是都说年纪大的男人会宠人么,只是还没表达出这个意思呢,就有人先她一步试了错。
她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能告诉林婉婉的她都说了。
吕婶是不知道林家当年到底和那个当兵的表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林婉婉的样子,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都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现在结婚了,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吕婶看好你。”
林婉婉抬起头:“吕婶,我今天来你家的事能对我妈保密么,我这几天都在家呢,你让二妹有什么不会的题来问我,我教她。”
有了林婉婉这句话收买,吕婶打包票她绝不会说一个字。
当然也察觉出了这林家似乎内部也是一团糟心事,不过这跟她又什么关系呢,她和林婉婉这‘交易’,她是占大便宜了,美滋滋把人送出家门,哼着小曲去忙活晚饭去了。
“沈明月她,很大可能就是我妈和林斌……兄妹之间……”
林婉婉从吕婶家出来,踏上楼梯的瞬间,脚步猛地踉跄了一下,整个人险些摔倒,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双腿竟绵软得脱力。
她下意识地扶住楼梯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出醒目的白色,指尖还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脑海中,在吕婶家听到的那些话语不断循环播放,震惊彻底占据了她的思维,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一个大胆而又可怕的猜测在她脑袋里悄然滋生,如同黑暗中破土而出的诡异藤蔓,迅速缠绕住她的理智……
林婉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抬脚想要继续上楼。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母亲林云那熟悉的声音:“婉婉?你站在这儿不回家,在干嘛呢?”
林云刚下班归来,一眼就瞧见女儿呆呆地站在楼梯上,当林婉婉缓缓转过头时,林云着实吓了一跳——女儿的脸色惨白如纸,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云心里一紧,别是中暑了,这大热天的人在外面待久了是最容易中暑的,赶忙上前拽住她,匆匆往家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要拿清凉油给她涂太阳穴。
一进家门,简深和刚睡醒的冯志坚听到动静,也都围拢过来,林婉婉任由林云摆弄着,清凉油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眼前这三个关切地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母亲林云眼中的担忧,与简深和父亲他们二人并无二致,是真心的在替她着急。
然而,正是这份看似寻常的关切,让林婉婉在闷热的夏季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信任母亲了,一起生活的记忆中林云对她好的那些回忆都开始变的扭曲,折磨着林婉婉的神经。
此刻,她根本不敢直视林云的眼睛,更不敢直接开口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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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连带着滚烫的热意也降温不少。
木板门在身后悄然关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哒”声。
简深的目光自林婉婉进门起便未曾移开,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像一把锐利的钩子,一下一下地勾扯着他的心。
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缓缓伸出双臂,将傍晚从楼下邻居家回来后就一直神色恹恹的林婉婉轻轻揽入怀中。
关上门,没了流通的空气,屋内仿佛都凝滞了,又开始有些闷热起来,简深顺手拿起一旁的扇子,手腕轻轻摆动,柔和的风拂过林婉婉的脸庞。
简深微微低下头,嘴唇几乎贴在林婉婉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到隔壁休息的长辈,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心疼:“出什么事了?”
林婉婉靠在简深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着,许久都没有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气声沙哑:“我今天在吕婶家听到了些话,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想……我怀疑我妈,她可能和我表哥林斌有不正当关系,她怀的可能是表哥林斌的孩子,然后找到我爸冯志坚接盘。”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沈明月她,很大可能就是我妈和林斌……兄妹之间……”
话没说完,她已经咬着下唇说不下去了。
简深听完,头皮都有些发麻,兄妹相/奸这种事太过荒诞,他抱紧林婉婉,试图给她更多的力量。
林婉婉深吸一口气,试图让翻涌的情绪平复下来,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在心底翻搅。
听闻沈明月是在生病住院抽血检查时,才发现自己的血型与沈川夫妇不符。
林婉婉忍不住暗自揣测,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