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甩了他一身的血。
小倌尖叫起来。
“你这个下贱的龙妖,下等世界的下等主角,竟然敢打我!”
他一脚踹向我。
我本就没打算的打伤他。
我要的只是激怒他。
高等世界是不会允许攻略者杀死我的。
他们要继续研究这个能无限重启的世界,怎么可能容许他们杀死我,断了之后的生机。
我等的就是他们被阻止。
然而,在高等世界的阻止到来之前,路仁佳先到了。
他这次穿着一身雪白的劲装,像黑夜中那一弯清冷的月。
月光可杀人。
攻略者被踹翻在地,他拦腰抱起我,飞驰而去。
风从我耳畔呼啸而过。
我血色的龙尾将他的白衣沾红。
“你怎么来了?”
他的脸上像结了一层霜。
“我再不来,你就要死了。”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我咳出一蓬血,“你搅乱了咱们的计划。”
“他们或许会注意到你。”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
就算是他冒着暴露的风险来救我,我也活不下来了。
这次营救,可谓血本无归。
这可不是我的作风。
可我总觉得,这句话不该说出口。
于是我只是说,“去镇妖塔,高等世界看不透那里。”
时隔五年,我又回到了镇妖塔里。
让人惊讶的是,这里居然很干净,像是日日有人打理。
我被放在床上,身上的血转瞬就将床榻浸湿了。
路仁佳冷着脸,拿着纱布为我包扎。
那纱布缠上去一层,就被血浸透一层。
他咬着牙,与我的尾巴较劲。
居然有点可爱。
我又笑了下,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他近些年为了伪装,留了头发,如今已经长到肩膀了。
垂下来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
就像当年,他摸了我的脑袋,又快速跑掉时那样,他翘起来的头发,一摇一晃。
我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冲动。
我问他,“路仁佳,你要和我做一次吗?”
他握着我尾巴的手一抖, 那刚缠好的绷带便又松散了,血层层洇开。
他连忙重新将绷带缠好,抬头怒视我, “轩辕纵横!你……”
我打断了他, 将方才的话, 又问了一遍,“路仁佳,你要不要和我做?”
他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他终于注意到, 我叫的不是“班长”、也不是“大师”,而是他的名字。
我问的是陪我历经过三十次轮回的路仁佳, 而不是某一世界的某个身份。
我不是在践踏他曾经小心翼翼送给我的那一份喜欢。
他将绷带固定好, 一双如古井般的眼睛望着我, 黑沉沉的。
他问我,“轩辕纵横,你到底在想什么?”
“耍我很有意思吗?”
“还是说, 有什么利益值得你用身体来交换?”
我笑着咳起来,“我不是在耍你。”
“我还没沦落到用身体获取利益的地步。”
“至于我在想什么……”
我身体往后一靠,靠在他为我准备的柔软靠枕上, “我也不知道。”
我以为他会开心。
既然他是喜欢我的,那与我的灵肉交缠,难道不应该让他感到开心吗?
构成我的所有模板都告诉我,我的另一半应该以与我肌肤纠缠为伊始, 为结局。
“他”喜欢我,“他”渴望得到我。
与我交合, 是一件令“他”感到无比喜悦的事。
可为什么路仁佳不但没有开心, 反而有些愤怒?
这双如被夜雾笼罩的眼睛,隐约闪烁着一丝难过, 很细微,就像是点缀在草叶上的朝露,在太阳升起的瞬间了无痕迹。
却刺得我心口泛起细细的疼。
他在难过什么?
我以为他会开心。
我以为,这是一件令我们两个,都会开心的事。
大概是我脸上的诧异被他察觉,他握着我尾巴尖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他说,“轩辕纵横,这种事,是要相互喜欢才能做的。”
“我是曾喜欢过你,但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需要你故作慷慨,许我一夜露水姻缘。”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可以发情吗?我看到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有心思想那种事。”
我被气笑了,“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有发情期不假,之前的二十九世却都是人类,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就是能控制自己的情欲。”
“我不是可怜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