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尝一尝这滋味罢。”
至亲至爱,都不在身边的滋味。
他仰起头,叫嚣着说,仿若感知不到痛一样。
宋吉眼睁睁地看着卫琅,就要杀了上官昭,他忙拦下,说:“小公爷,现下还是找大娘子要紧!你现在杀了他,往后就没有线索可寻了。”
宋吉眼疾手快,命人把上官昭带下去。
无论卫琅平日有多么嚣张跋扈,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在这里,杀了上官昭。
那般,天下臣子的讨骂声,他受不住。
可上官昭还不认命一般,在身后叫着。
“如果你杀了那几个拦在你们之间的百姓,她就不会被人带走!”
“卫琅,是你,害死了她。”
“是你,困住她,还不给她活路!”
“卫琅!”
“都是你害的。”
“……”
听罢这些话,卫琅的脸瞬间惨白。
他今日最后悔的,便是听信她的话,带她出府。
若非如此,也不会……
“走!”
“去找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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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人知会我一声!之前那个姓陆的死的时候,就差点要了阿琅半条命,如今这个姓凌的也死了,还要要了阿琅的半条命吗?”
那日,卫琅去山崖下寻凌云婉。
不知是否是体力不支还是心存死志,竟摔了下去,至今,都没有苏醒。
太后闻信赶来,“阿琅啊,你何苦为了一个女子,抛下皇外祖母去了呢!”
上官仪守在一旁,亦是一脸忧心。
当初,她将与陆茗长相相似的凌云婉招入府中,是想缓解卫琅的相思之苦。
后来,凌云婉当真像个相思豆一样,缓解了卫琅的情绪,卫琅对她,也逐渐特别起来。
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转,谁知如今又出了这样的岔子。
“我怎还听闻,当初那个陆茗根本不是阿琅要找的人。她是贪慕国公府的钱财,才冒名顶替?”
上官仪听到太后问,只点点头。
太后抬眼瞪她:“你是如何做母亲的?这种事情,也能让人得逞!”
上官仪被问的脸一阵青一阵紫。
没有再说话。
-
卫琅转眼醒来的时候,侍候的人全都高兴坏了。太后走后,上官仪便日夜不休地守在他身边,看见她醒来,她忙过去:“阿琅,斯人已逝,你,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千错万错都是母亲的错,母亲不应该逼你,娶阿婉的。”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卫琅的眼睛空洞,没有一点光亮。
他还记得他去找尸体的时候,山崖下,有好多尸体。
发烂的,发臭的。
没有血肉,只剩白骨的。
还有一具,带着她的金簪的。
他颤颤巍巍走过去,不敢人,她的脸都被划伤了,看不清模样,身形倒是相似的。
卫琅不信,那是她的尸骨。
想要继续去找,却不慎跌落。
“凌家的人来过了,她们确认,那就是阿婉。”
卫琅冷笑:“凌家人?”
“哪个凌家人?”
上官仪只见卫琅盯着她问:“母亲也信那帮黑心肝的,会当真认得她?”
“就连阿婉的亲外祖母也是来过的。”
“她是看着阿婉长大的,她决计不会错认。”
上官仪心疼地看着他:“便是你再伤心,也不能不面对现实。”
卫琅摇头:“不,不是她。”
“我已认错过一回,这一次,不会再认错了。”
三年 他会一直找下去
“上官昭!你别以为有邵相公在, 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怎么敢动阿琅?”
一向用来奏事的圣殿,被皇帝用来责骂。
上官昭仰头看着头顶的威严牌匾,再看向皇帝, 实觉讽刺。
“陛下!我是您的亲生子, 竟还比不过,他一个外甥么?”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皇帝当初没有办法留住长公主, 心中有悔, 才对卫琅如此爱护。
他冷笑了声:“何况,陛下可有足够的证据?”
“你,你与那女子二人双双陷害阿琅, 可恨,阿琅待她竟忘不掉!”
“还要何证据?”
上官昭歪了歪头,而后疑惑起来。
“在陛下看来, 无论如何, 小公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权利被皇帝一人掌握,哪怕臣子制衡权利,也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