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心平气和地总结完，抬眸：“这些还不足够我不信任你？我劝二位，不要用自己的智商，揣测旁人的逻辑思维能力。”
别枝说完，也懒得再和她费口舌，转身就往楼外走。
“等等！”
楚巧微陡然回过身，脸色难看地快追了两步，停到别枝面前，她死死瞪着别枝，“我不信，只要你真在乎庚野，我不信我说了那样的话你会一点都没疑心！”
别枝漠然：“需要我叫保安来带你出去吗？”
“我是祁亦扬的女朋友没错，可我认识庚野，庚野也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发生过什么？”楚巧微疾声，“就算清醒的时候不会，那他喝醉以后呢？你怎么能断定，我们一定没发生过什么？！”
[她之前的男朋友，我认识，一起喝过酒。]
庚野的低声像再次荡回耳边。
像是看见女孩坚如壁垒的淡漠情绪里，终于多了一丝缝隙，楚巧微表情里掠过快意。
她趁机上前，用最轻、最暧昧缱绻的声音在别枝身前：
“……刚刚我们在玩啦，现在他去洗澡了哦。”
“你有事呀？”
别枝兀地抬眸。
“这两句话听起来如何，耳熟吗，别小姐？”楚巧微无辜又无赖地笑睇着她，“你还有印象啊？”
“原来，”别枝安静着声，“那晚是你。”
“是呀，那就是我和庚野见面、喝酒、睡觉的第一晚呢，”楚巧微趴到别枝耳边，“他在床上超猛的。”
“……”
别枝终于蹙了眉。
理智和感性在大脑内果然是分区管理。
明知道楚巧微和祁亦扬的目的，明知道楚巧微在说谎的概率是无限趋近于一。
但就像有只很小很小的虫子，在她心里悄然地蚕食着，让她反复强迫自己忘记又反复想起那个无限趋近于零的可能性。
“你说得对。”
几秒后，别枝就轻声开口。
在楚巧微那个得意的神情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时，别枝拿出了手机，给楚巧微看从方才就一直亮着的屏幕。
楚巧微看清屏幕上的字，脸色一变。
{录音中。}
别枝当着楚巧微放大的瞳孔，点下了暂停，保存。
然后她淡声：“是人就会关心则乱。我在乎他，所以我不可能心无芥蒂。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去和庚野一一求证，至于其他的……楚小姐要不要找人问问，公开造谣和诽谤他人名誉，是什么罪名？”
楚巧微脸色煞白。
别枝本就随口吓她的，见楚巧微反应，她反而轻声笑了：“看来，我也不需要问了。”
别枝作势往外走，还停了停，晃了晃录音界面，问：“楚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有的话，我再录一段。”
“……”
楚巧微像是哑巴了，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愤愤瞪着她。
别枝也不在意，她放下了手机，朝外走去。
直到将要跨出楼门的那一刻，女孩忽然停了停：“哦，对了。”
她转过身，披着身后漫天的落日与绯色，就拿那双澄净又安然的眸子，她平静地望了楚巧微几秒。
“真奇怪，”女孩轻声疑惑，“很多人都说你长得像我，可为什么，我自己一点都不觉得？”
别枝转回身，自言自语地轻声着。
“我们，哪有半点像了。”
没有嘲讽，没有挑衅，是最自然而然的平铺直叙。
“——！”
却叫身后，楚巧微的脸和脖子一下子涌上了大片血色，涨得通红通红。
像被人隔空甩了一记耳光。
第章
山海大学，西门外。
今晚的天空是印象派，暮色刚为天边釉上了一笔由浅黄渡到深橙的油彩。
别枝开着她的白色小轿车，披着霞色的倒影，载着毛黛宁按导航从西门拐了出来。车身前的右转向灯忽闪了几十下，终于汇进了门外络绎不绝的车流里。
毛黛宁抱着安全带窝在副驾里，一边拿手机嗒嗒嗒地回着辅导员群里的催促消息，一边感慨：“报应啊。本来我还藏着点私心，给咱俩安排的车是先遣部队，这下好了，成殿后的了。”
“先到有什么福利吗。”
“那当然有！我都想好了，要是咱俩先到了，就尽量让侍应生给我们找个宽敞的桌台，不要边边角角那种，然后再在沙发里选个视角最好的，最佳观景位！”
“观景？”别枝莞尔，“你怎么好像是去旅游的？”
“这就是你没见过，不懂了吧？旅游哪有那种绝色可看。”
毛黛宁回完消息，捧着手机作祈祷状：“可惜了，天菜都是小概率随机刷新，比我保底十抽前出金的概率都低，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沾沾你的转正福气，让我再撞见一回。”
别枝打转向灯，浅笑着应：“好，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