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差到哪里去?总b现在强一点。”
他神se变了又变,最后g脆做出一副无赖样:“说到底你就是觉得我现在没钱,穷,想甩掉我。”
她好意提醒道:“在你的债主找上门之前,我就提过离婚。”
“所以为什么?之前我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吗?”
俞欢抚了抚风衣袖口的褶皱:“我们结婚一年多,你进过几次厨房?”
男人没料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竟怔住了。
“米桶电饭煲放在哪儿?洗衣ye又放在哪儿?床单多久换一次?哪块抹布用来擦桌子哪块用来擦鞋?”
他嚅嗫着说不出话。
“我做这些有报酬吗?得到过一句感谢吗?你妈对我指指点点的时候,你解释过一句、维护过我一次吗?
“对你来说,这个家算什么?酒店?餐馆?按摩店?我又算什么?和你shang的保姆吗?”
他只觉得对方的诘问来得莫名其妙:“这……有几个男人g家务活的?再说你也没叫我做啊……”
她明明全副武装,却还是在这样荒谬的对话里败下阵来,吐露心声没有必要,自述苦难毫无意义。她笑着点头:“是,你说得对,都怪我犯贱,但我不想再这么下贱了,我要离婚,你听不听得懂?”
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看清了她的决心,睁大了眼挺直了背想作最后的挽留:“你刚说的这些我都可以改啊,以后我……”
“你会改?”俞欢收起笑容,“有心的人才会改,你有吗?”
邹明还想辩解什么,她g脆地打断:“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约你在这儿见面吗?”
男人半张着口,一脸茫然。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亲见面的地方。”
说完,她不再去看男人的表情,拎包站起了身:“咖啡的钱我已经付了,至于离婚的事,你好好考虑,去民政局还是去法院,你自己选吧。”
俞欢转身离开,推开玻璃门,汇入人流。凉风袭来,她缩了缩脖子,抬手捏住风衣的领口,走到街旁等待绿灯。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想。
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两个陌生人面对面拘谨地坐着,不了解对方的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共同的未来。
那时她的确有过期待,也曾对没有ai情的婚姻心存侥幸。“感情要靠相处,婚姻需要经营。”她对自己说。
只可惜人心不是货架上陈列的商品,亲密关系也不是冷冰冰的生意交易。
几年过去,他们在同一个地方面对面坐下,在彼此眼中依旧如同陌生人——不理解对方的过去,但很清楚他们根本不会有什么未来。
闹钟在早上七点四十分响起,俞欢从睡梦中醒来。她翻了个身,打算再赖一会儿床——上周她已找单位批了今日的假,不必同往常一般匆匆忙忙的。
过了好半天,俞欢睁开眼,天花板上陌生的灯饰让她愣了会儿神。她环视四周,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从前的家里了。
租下来的这套房子不大,租金也不低。但好在离单位近,整t又新,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她搬进来一周,也陆续添置了些小东西——床头的香薰、餐桌上的长颈花瓶、客厅的小书架和瑜伽垫、yan台上的三四盆多r0u……
俞欢慢吞吞坐起身,拿过手机看天气。几条微信跳了出来,一半来自谈凯:“已经炖上了,中午吃。”紧接着是一张热气腾腾的j汤照片。
她笑起来,回了他一个流口水的表情:“大清早的就拿这个馋我。”
另几条消息来自父亲:“你汇来的房子钱已收到,离婚一事能否再考虑一下?夫妻俩走到一起不容易,这样草率离婚,以后你会后悔。”
俞欢放下手机,拉开r白se衣柜门,换上一条前天刚买的丝绒裙。洗漱、化妆、卷发、香水喷在手腕颈后,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角飞扬,微尘浮动。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父亲打来了电话,她没有接。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说,还有许多道理可论,但在今天,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穿上大衣,出门前点开父亲的微信,回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不后悔。”
民政局离得并不远,俞欢没有坐车,一路走了过去。初冬的yan光洒下来,她微微仰头接住这点温暖,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松快。
早上她看了眼日历,今天是个宜嫁娶的好日子,果然,民政局外站着好几对喜气洋洋的男nv和手握相机跟拍的摄影师,还有一对正举着红本录视频:“我们结婚啦!”
她微笑着从他们身旁走过。
邹明已候在大厅内,见她进来,立即站起身,局促不安地搓着手:“你来了。”
他剃了胡子,剪了头发,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厚外套,鞋子刷得gg净净,有几分像他们两三年前刚认识时的模样。
“这外套是我给你买的那件?”俞欢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