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脚链?王负荆的实力这么强,又有专克天魔的凤火,有他助力,万佛宗能不能打赢这一战?他会不会出手帮他们?
光头和尚陷入思考,直到霍师叔又一巴掌拍醒了他。
“你不是说三光堂主找我有急事吗?什么急事?”
光头和尚连忙掏出怀里的身份玉牌,递给她。她点开玉牌,三光的声音传了出来,“师侄,万佛宗西面,交给你了,拖住天魔军队,不计代价。”
她轻笑一声,收起了玉牌。
不计代价,也就是让她做好死在战场的准备。她已经离开了前线,他还捎来这句话,原来祖师爷从没认为她是逃兵。
光头和尚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有些迟疑,“师叔,你的伤真的可以吗?”
她反问一句,打趣他,“不然呢?我真做逃兵?”
光头和尚摸了摸脑门,傻傻地笑了笑,这话没法接。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嫌弃地砸砸嘴。“是该疗伤先。”她从储物袋掏出灵药,大片大片撒在双手上,随意地摩擦着,不像是涂药,反倒像是女修涂护手的乳液。
呛鼻的气体扑面而来,光头和尚忍不住咳了咳,这是强效的灵药,伤口好得快,却极疼。药修用它,都是一点点抹在伤口处。
她这般摩擦双手,竟然连闷哼声都没发出。光头和尚沉默了,心里头闪过一丝心疼,又瞬间抹去。对她这般的人,心疼只是侮辱,应该是肃然起敬才对。
她从他的僧袍上撕开一小块,掐了个诀,布料破碎开来,变成了一条条细线。紧接着,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她竟然用这些细线生生缝合了后背的皮肤和血肉。
她看不到后背,缝合得相当差,就像是一块用了多年的抹布,外面一层与里面一层用得松散了,轻轻一扯,就会脱裂。
光头和尚看得难受,心里生出一股走上前帮她一把的冲动,可是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无力、憋屈、钦佩等种种情绪交织着,最后只能深深地看着这一切。
缝好了,皮肤和血肉不能贴在一起,看起来随时要脱落。
她朝下方招招手,王负荆飞了上来。
她仅仅瞥了他一眼,他却懂了她的意思。他伸出手,手心升起红色的火焰,他把手心贴在她的后背上。
滋滋啦啦。
烧烤的气味传散开来,想到被烤的东西,却是一阵阵反胃。
她满头大汗,咬紧牙关,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泻出了一丝呻/吟。
“好了。”王负荆收回火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周围的修士都挪开了视线,江在鹅直直地看着这一幕,把它深深地映入了心底。多年后,当他心生犹豫,回想起这个血腥而美丽的画面,回想起菩提秘境内合理而荒诞的故事,他下定了决心,相信她,豁出他的性命,哪怕死无葬身之地,哪怕身败名裂万人唾弃。
光头和尚张开嘴,喉咙干涩无比,“师叔”他想要去看看她的后背,脚下一动,又迟疑了,就在这迟疑的一刻,她重新披上了僧袍。
她笑了笑,脸上的痛楚全然消散,淡淡的阳光洒在她脸上,神情里是不折不挠的刚毅,和目空一切的骄傲。
脑门上又挨了一巴掌。
“不是说守住西面吗?愣什么?”
149壮烈成仁(二)
◎泰和楼的桃花酿天下一绝,你一定要尝尝◎
三个时辰前,菩提城门口。
城门内,受伤的修士歪七扭八地躺在一起,有人手里抓着麻将叶子牌,有人紧紧盯着转个不停的骰子,有人握着酒瓶子聊天侃地,偶有喝上头了的竟然当众义结金兰,四周的人群纷纷起哄。
药修们忙碌地穿梭着,一边为修士们诊断治疗,一边还要喝止他们喝酒的举动。气得最厉害的老大夫,腰间已经别了八九个酒罐子,更别说随手砸碎的了。
偏僻的角落里,几十个修士沉默地坐在地上,有人屏气凝神养精蓄锐,有人不停地摩挲着亲朋好友的遗物,有人闭紧眼睛虔诚地祈祷着,也有人蹲地抱头嚎啕大哭
阵法师争分夺秒地赶制着阵盘,符师一刻不停地在城墙上绘制着防御纹路,和尚们口诵心经,尽量把防御佛法多教授给一个人,多教一点,就是多救一条命。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又没有做好准备。
半个月过去了,天魔军队没有进攻,众人都知道天魔终究袭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有人斗志满满,有人惶恐不安,有人不抱希望,有人已存死志
可是,没有一人转身离开。
总得有人站出来,挡住天魔的进攻,为后方的稳定、大部队的撤离争取时间,这些人不必是他们,却可以是他们。
城楼上,站岗的修士神色肃穆,目不转睛地盯着护城河以外的森林。他们手里紧紧地攥着武器,手背青筋□□,汗滴大片大片地流下,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城门外,巡逻的修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