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连忙爬起来扑过去,下意识就要杀她,啪——被一巴掌打趴在地。
“还没醒?”
季子野满腔怒火,新仇旧恨加起来,恨不得剐了她,哪儿顾及得上现在的情形,挣扎几下又扑了过去,被她死死踩在脚下。
“不就打了两巴掌,至于这么气?”她咕哝着,语气略带疑惑。
季子野气笑了,讽刺的话到了嘴边,听到脑海里虞世南的声音,又拼死咽下去了。他是以天极界修士的身份出来的,此时与她争锋相对,怕是会被她看出端倪。
他心里涌出疲惫的情绪,不动弹了,任她踩着。
她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啪啪啪,懒懒地问道:“清醒了?”
季子野深深地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连说话的心思都生不出。
她挪开脚,强硬把他拽了起来。
季子野起来后,才发现她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一身白衣僧袍都染成了深红色,恐怕是受了极大的虐待。
她一屁股重重跌下去,一边揉着大腿,一边抬眼瞅他,“你是天极界的那谁吧,怎么被抓进来的?”
季子野故意离她远点,才坐了下来,“跃出井底到了荒漠,就被一个魔相抓过来了。”
“呵。”她笑得有些古怪,“那你点儿够背。”
“什么意思?”季子野不禁皱眉,“你不是被这么抓进来?”
“我们和谈瀛洲打了一战,我逃得慢,被抓了。”
季子野越发疑惑,“你们?你和其他代表?你们碰头了,其他代表现在在哪儿?这儿真是魔域?谈瀛洲到底怎么回事儿?他不是死了吗?这儿还在天问碑内吗?天问碑想让我们干嘛?”
他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她却没立即回答,就这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了。
“你知道谈瀛洲?”
季子野瞳孔骤然一缩,登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了。在坤舆界,谈瀛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其他界域却不一定。
“谁告诉你的?”
季子野抿紧嘴唇,不知如何回答,这时脑海里再次传来虞世南的声音,【贺拔六野说的,就这么告诉她。】虞世南的嗓音又慢又沉,季子野从未听过他这么疲惫的声音。
“贺拔家主告诉我的。”
“是么?”她又笑了,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但也没追着这个问题打破砂锅问到底。
“谈瀛洲和你说了什么?”她话头一转,又绕到现状的问题。
【告诉她。】季子野没想到虞世南会这么说,虞世南似乎看出他的疑惑一般,脑海里又传来解释,【你们在交流情报,你不说,她也不会告诉你其他代表的现状。这儿只有你们两个人,与其互相抱着秘密死在牢里,不如交换情报寻找出路。】
季子野压下心底的不乐意,说出了被魔主拷问的过程,不过省去了修炼魔气的部分。
她也说出了山谷和其他代表的事情,季子野也无从分辨她省略了哪些部分,辨清真假的事情,一向交给虞世南,他不感兴趣。
提到十魔君会议的时候,她脸色大变,瞳孔里盛满不可置信的情绪。
“魔君?”
坤舆界众所周知,魔团魔兵魔将魔主是天魔修为的划分等级,就像人族的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一样,这个等级划分还是人族从天魔那儿听说的。
理论上来说,只要魔气达到了某个级别,哪只天魔都能称为魔主。
可谁也没法确定,毕竟他们只见过谈瀛洲这一个魔主。那些沦陷界域应该也是被魔主侵略,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证明这件事情。
“十魔君会议,也就是说谈瀛洲这样的,魔域有十个。谈瀛洲死后,魔域还剩下九个。”她说完,苦笑出来,笑得胸膛一颤一颤。
听她这么一说,季子野也后怕起来,他这时才想明白,当时他就此事询问虞世南的时候,虞世南沉默的原因。
若魔主真的只是力量等级,那么魔域的魔主恐怕还有不少。哪怕谈瀛洲被解决了,界域之外还有九个魔君虎视眈眈。
按坤舆界的猜想,以天魔的杀戮冲动来看,它们应该处于较为原始的社会,丛林法则,强者为尊。所谓攻陷界域,或许是由魔主打头,撕开界域便攻进来了。
如今听到“十魔君会议”等字眼,天魔社会说不定有它们的组织,远比人族想象中更严密规整得多。
“那个女魔君叫什么?”
季子野回想鸦隐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说道:“紫塞,似乎是紫塞。”
“紫塞、祭鬼、梅客生”她喃喃吐出几个字,声音太低,季子野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季子野问道。
她缓缓眨了一下眼睛,语气淡淡,“没什么,所以现在情况如何?谈瀛洲去了十魔君会议,没在这儿?”
季子野点头,“听他们的话确实如此,谈瀛洲把城内的事情交给了鸦隐,就是那个魔相。”
“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