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宗掌门跟着说道,“防护阵法也已设好,到时候动静再大也不会损害周边。”
路掌门谢过两人,“接下来,只要引出楼内的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对街拍起一道醒木声,虞寿楼的门砰然开了。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来,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手里提着一枚涂涂鸟的石雕。
不多时,偌大的虞寿楼就空了。
路掌门叫住一名弟子,弟子一进门,看见房内那么多掌门长老,惶恐不已,说明情况也磕磕绊绊。
“和往常一样,戏台还没开场,虞长老就到了,占最好的位子。大概正午时辰,说书人突然说今儿是最后一场戏,下午的戏一完,虞寿楼便停业。事发突然,大家都不乐意,追着虞长老要解释。虞长老只回四个字,‘有缘再见’。”
“大家还是不满,虞长老没有改变主意,接着虞寿楼发了纪念品,权当安慰。”弟子甩了甩涂涂鸟石雕,“估摸是虞长老的恶趣味,用来应付我们。”
路掌门追问道:“楼里可还有弟子?”
弟子摇头,“不,连说书人都走了,只剩虞长老。”弟子解释完便离开房间,回到原路,和其他走出虞寿楼的人一样,奔往各个不同的方向。
胡子长老面色大喜,“好机会!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路掌门摇头,“不,说不好他正等着咱们。”
这时,对街飘来一句话,“诸位,何必观望不前,不如进来叙叙旧。”
六人对视,下定决心,纷纷起身。
和光大惊,摇晃狗尾巴草的身子,急道:“掌门都去?这怎能行?要是一锅端了”
“非去不可。”万佛宗掌门摸了摸它的毛须,安抚道:“当年赖活下来的只剩我们几个,总要亲眼见证最后一幕。”
作者有话说:
和光:你们都去?那怎么行?要是被一锅端了,我岂不是直接上位掌门?
掌门:???死孩子怎么说话的,西瓜,快骂骂她
西瓜:你当我死的?竟敢越过我上位?
掌门:师门不幸啊!
450天欲晓(五)
◎复仇?这才刚刚开始◎
人造圆月忽快忽慢爬上空,投下冷色的白光,虞寿楼的灯火抖地黯淡不少,显得愈发冷清。
戏上影璧兀自咿呀咿呀唱,台下大堂空空又荡荡。桌椅散乱,瓜果零落,宾客宴散,戏曲已到终章。
虞世南孤零零坐在台下,仍是旧日打扮,刺绣华服,玉佩叮铛,鼻上圆框眼镜,好一个潇洒的闲人。
众人进门,他不紧不慢漱洗茶碗。四散包围,慢悠悠斟茶,“今日小辈们得闲,来陪我这个老东西饮茶。”
“同这老货废什么话!”胡子长老按捺不住,率先冲上前。一掌还没拍到,身体好似被定住,保持一种奇怪的姿势。
胡子长老心惊,掌风已至桌上,却连茶杯的热汽也未波动。其他人神色不变,心下大骇,他们甚至没看清虞世南出手。这老家伙的实力如此之高,竟然隐藏这么多年。
路掌门上前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多谢师叔祖赐茶。”
虞世南浅酌一口,笑道:“还是小路稳重,不愧我当初选你当掌门。”
胡子长老怒瞪,气得脸色发青,却丝毫动弹不得。
“师叔祖,今儿晚辈诚心问您一句话。”路掌门直直注视虞世南,“您是异界来魂?”
影壁的咿呀声蓦地停下,戏楼陷入死寂,众人的呼吸都浅了。接着一声尖利的咕咕打破寂静,数百涂涂鸟随之嚎叫,四方楼阁屋檐的百座鸟笼晃荡不安。
虞世南微低头颅,眼镜反射手中的茶杯,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
“按照你们的话,可以这么说。”虞世南转转茶杯,水面又静了,“按照我们的说法,上天赐予的机会。”
路掌门短短讥笑一声,极快压下,“这么说,您建立涅槃楼卧底坤舆界,协助贺拔六野残害万魔峰主杨醉蹄您不否认以上事实?”
虞世南轻吹茶水,唇角衔起微笑,“既然知晓,何必问呢?”
“您既认罪,我等不必担上杀害同门的罪过。今日一行,便是铲奸除恶。”
路掌门把茶杯重重一摔,手刀劈向虞世南。虞世南随手翻倒茶杯,泼路掌门一身。每滴茶水化作魔气利剑,射了出去,逼得路掌门后退数步。
胡子长老摆脱束缚,大手挥开利剑,把路掌门护在身后,“小路你实力不济,就不要往前冲。逞英雄的事儿,让我和老贺来。”说完,又攻了上去。
贺道台抛了个没用的眼神,也气势汹汹冲上前。
两人围攻虞世南,每一招杀气腾腾、大开大合,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伤到。虞世南坐在椅上,气定神闲饮茶。
路掌门紧张兮兮观望,恨不得冲上去助阵,又怕添麻烦。其他掌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动。
和光急得扭腰,狗尾巴草的每根绒毛都在抖,“等什么,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