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儿带着孩子的夫妇正打算返回,但骑在男人脖子上的小男孩还没有看够热闹,哭闹着不想回去。
男人本就因为大奉输了比试而心烦,儿子一哭,他更没了耐心,扛着男孩就要走。
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为了留下来,他拉住了一旁的一根木杆,让爹爹没办法将他拉走。
可谁料这木杆为挂灯笼而用,只是临时插入地里,被男孩这一拉扯,杆子立刻歪斜,木杆上悬挂的灯笼也纷纷掉落下来。
陪着母亲来观看比试的郑五小姐就坐在木杆旁边,她抬头看着那朝她掉落的数盏灯笼,整个人都傻了,完全动弹不得。
四周也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如果这灯笼掉在郑五小姐的身上,很有可能会起火,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迅速从暗中衝了出来,他抬手护住了郑五小姐,另一隻手挥刀将落下来的几个灯笼砍落在地。
灯笼还没有落下之时,火苗便被刀风熄灭,灯笼落在地上后连个火星子都没有串起来。
出事的地方离石台并不远,皇上看得清清楚楚,惊得手心都出了层细汗。
而一旁的独孤珏见事情很快被大奉的侍卫平息,眼里流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这大奉的万国宴办得越糟糕,对他们北周来说就越有利。
所以他叫人暗中将几个木杆拔高了一寸,就等着混乱中出点差错。
谁料大奉的这些侍卫竟然这样警惕,每一处竟都安排了人手盯着,场面看着混乱,其实乱中有序,很难出错。
皇上也发现了这一点,心中踏实了不少,知道这些都是离渊的安排,心底越发的满意。
而此时,羽林卫已经快速的将场面控制住,有人将那哭闹的小男孩一家悄悄地带走了。
郑五小姐看着眼前穿着飞鱼服的男子,一颗心跳得飞快,一张脸更是红得几乎滴出血来。
花景义看着郑五小姐怔怔发呆,以为她受伤了,便关切道:“你没事吧?”
郑五小姐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将头垂下,怯怯地从唇瓣中吐出两个字:“没事!”
郑夫人吓得七窍生烟,这会儿才回过魂来,看着自己女儿无事,感激地对花景义道:
“花统领!真是多谢了!”
“职责所在,不必言谢!”花景义见郑五小姐没有受伤,便将刀插回刀鞘里,指挥几名手下又隐到了人群中。
花景义等人走后,周围的小姐纷纷涌了过来,她们先是关心了一下郑五小姐的情况,随后又八卦道:
“没想到花二公子的功夫这样好!”
“是啊,他刚刚出刀的那一瞬间,砍中的不是灯笼,而是我的心!”
“说起来,他的那半张脸要是没有被毁,他的样貌绝对能与犽殿下匹敌!不过即便脸毁了,还是很帅啊!”
“我听说他是为了救花舒月才伤了脸!该死的花舒月!真是个害人精!什么时候到秋天,我一定要去菜市口看看她是怎么死的!”
郑五小姐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声,不由伸手摸了一下藏在刘海下的伤疤,心里扑通通的乱跳着。
表演结束后,万国宴的第一场便正式结束了。
在羽林卫和五城兵马司的指引下,百姓们有序地离开了长安街。
另外一队羽林卫则护送各国使臣回了番馆。
皇上也坐着銮驾返回了皇宫。
几场比试的指挥使自然也跟着皇上一同进了宫。
御书房里,皇上面色铁青地看着面前几人,一言不发。
今日的比试,实在是输得太难看了。
除了岳安年,几人都是愁眉紧锁,梁王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红着眼道:
“是儿臣之错,儿臣给父皇丢脸了,请父皇责罚!”
梁王知道他没法推卸这责任,如果是因为其他人影响了比试,他还能将那人拉出来打一顿,可偏偏出错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皇上对梁王是彻底的失望了,他也懒得再骂梁王,挥了下袖子道:
“罢了,罚你又有什么用?该丢的脸都已经丢光了!”
这话,让梁王心里更加难受,他其实觉着这事蹊跷,好像故意有人在阴他,不然他为何会突然踩到异物。
可他也没有证据,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到了一旁。
岳安年看着梁王这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他上前一步,对皇上道:
“父皇,您别因皇兄气坏了身子!这不过是第一场比试而已!
您放心,下一场乐艺比试儿臣定会力挽狂澜,给您争脸,给大奉争光!”
见岳安年如此的有自信,皇上的眉头便舒展了一些。
他郑重地看着面前的五人,提醒道:
“我们不可再输了,回蒙、高丽那些狗腿子一直在观望,他们是谁的大腿粗就会抱着谁。
如果党项、回蒙和东二国都与北周结盟,我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