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大概是没见过nv儿这般狠戾的眼神和口气,母亲虽深深蹙起眉头,依然暂时停下挑拣食材的动作,起身按下左腕上的手表打给父亲。接通後,母亲简单交代事情经过,目光时不时朝她瞥来。听到父亲承诺马上赶回来,母亲如释重负,叮咛了句路上小心,便像想逃避什麽似地,立即结束通话。
「你爸说他很快就回来,蕾蕾你先去房里等着。」母亲温软的言词里,隐约可窥见压抑的火气。
新蕾当然没有听话,他随手拉开餐椅坐下,按几下手表叫出今天上课的笔记。见他这态势,母亲轻叹口气,在冰箱与食物列印机之间来回踱步调理晚餐。
她眼睛盯着笔记,实则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却不得不以此为由把自己留在餐厅。母nv之间无言的抗议僵持达四十分钟,在一家之主踏入餐厅时,她的忍耐已达极限,如同绷紧的弦,终於来到断裂的临界点。
「你们都在骗我!」理智告诉她该沉住气,可一看到父亲的脸,情绪立刻占了上风。
「这是怎麽回事?」父亲露出疑惑的表情望向母亲。
母亲摇了摇头,走近父亲低声道,「你回来之前还算安静,大概在生闷气吧。」
「都是假的……」新蕾拍桌站起,过度的激动令她大口喘气,「我根本没出车祸对不对?难怪你们找了一堆藉口,就是不给我看监定报告。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当然拿不出来。」
「蕾蕾,你在胡说什麽!」父亲讶异道,「谁告诉你这些的?」
到这个时候还想掩饰?
她不由露出一丝鄙夷,「圆环附近的店家都有监视录影,医院停车场也有。就算我记不得那天的事,也可以自己找来看。」
母亲似想开口,被她用一声嗤笑制止了,「我全看到了。我好端端地坐无人车离开圆环,又好端端地自己坐无人车到医院,一、点、伤、都没有。」新蕾加重最後几个音节,像从腹中呕出来一般。
父亲平稳地注视她,倾听她的话语,但看来一时也没有回应的意思。那淡然却充满怜悯的表情,让她发热的头脑稍稍降温,「离开圆环的那段录像,我正在跟人讲电话,像是被人叫走的样子,通话纪录却什麽也找不到。」
说完压在心头的话,新蕾心底不由生出一抹悲哀,「你们怎麽能这样对我,还有脸口口声声说ai我!」她深x1口气,「伪造监定报告总花不了你们几个钱,既然决定要演戏,拜托好歹演到底。」
「你说完了没。」父亲开口,冷y的语调下展露的威严,唤起她幼年犯错遭父亲责备的恐惧。
父亲从不打她,也罕有厉声斥责,光是一句声调略低、带有责难意味的言词,便足以教她动弹不得。
「我要听实话。」她的右手在桌下握紧拳头,使力把话挤出齿缝。
「我不会告诉你。这也是为你好。」
砰。
新蕾举起放在桌上的左手敲击桌面。
「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砰。
她又敲一下,「你把我当什麽了。」
母亲目光先扫向父亲,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母亲这才道,「……车子的损伤不大。」放软了的声音里,有几分观察她反应的小心翼翼,「你只受了点皮r0u伤,难处理的是头部。你入院时有脑震荡,医生说脑中有血块,不确定神经有没有受损。幸好无人车靠程式运作,你才能平安到医院。」
「妈,你对我说了那麽多次假话,我该怎麽知道,你这次没有骗我?」
母亲再度觑了父亲一眼,叹息道,「别再说了,蕾蕾。有些事不知道反而安全……」
新蕾冷哼一声,「果然不是意外。」
「这个还不清楚。但在确定那是个意外前,我宁可当成有人刻意要对付我。政治这一行难免得罪人,我必须保护好你和金美。」
「事发到现在快两个月,真不想让我跟妈遭到危险,就赶快叫警察查清楚啊。就算你不想报案,警察局里你也有认识的人可以帮忙吧。」她手指轻敲桌面,烦躁道,「再说了,爸,就算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毕竟还是你的nv儿,就凭这层关系,我还是有被拿来对付你的价值。」
「要混乱看不确定身分的对手,你认为最好的方法是什麽?」
又在找理由呼拢我,我可没那麽好打发。新蕾心想,但注意力仍不由自主被牵引到父亲的开话头上,「用假消息误导对方?」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更好的做法是让人0不清自己知道多少。」父亲眯起眼,锐利的眸光笔直s向她,「包含最亲近的人在内。」
这表示查是查完了,但不给她知情?
「你这样说,妈会难过的。」新蕾不悦道,随後暗自一惊。
父亲和母亲原先告诉她的事实,不只跟晓葳等人所说的对不上,连跟监视录像看到的都不一样,她本已打定主意,在出现可验证的切实证据之前,不管两人说了什麽,又讲得多麽煞有其事,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