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你且放心,只要我不让你死,你受再重的刑都?不会死。”
男子心底发寒,张瑾的“恶鬼”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看着左边典狱拿起来的刑具,他发誓,他看到上面还有没干涸的血渍。
“行吧,先给这位一道开胃菜,活动活动筋骨。”张瑾放下茶盏,把男子的叫嚣咒骂求饶和惨叫都?抛在身后,去下一间刑房。
十三人,刑讯持续了整整一夜,暗狱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也持续了一夜,直到天?边微熹,典狱将?所?有的证词呈给张瑾,厚厚一沓,最终太子被刺一案指向的幕后凶手——
“四皇子?”张瑾看完供词后觉得好笑,“他能有这脑子?”
“郎将?,还要深挖吗?”内候官汪充也陪着熬了一夜,熬出这么个狗屁幕后凶手,气都?不顺了,可是:“今日便是陛下定的期限。”
张瑾把证词叠起来,叫人拿了个盒子来装好,吩咐汪充安排人继续暗中查访,“我去复命。”
“这……这个?陛下能信?”汪充瞠目。
张瑾道:“信与不信……就看陛下如何定夺了。无论如何,太子的确是受了委屈,动储君便是动国本。”
俗话说,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道理闻燮都懂,可想到自己的儿子是个没脑子的, 他哪能平常心对待。
他对四皇子闻旭看似宽宥宠溺, 实则是不太想管这?个蠢儿子,任由他在?宫中横行无?忌, 闯了祸有人告到闻燮这?里, 他基本上是一笑了之, 只除了那次上元节。
真正得宠爱看重的,看闻燮如何教导三?皇子闻绍,这?才是一个父亲、一个帝王对儿子的期望。
闻燮虽然?嫌弃自己的第?四子, 却也了解闻旭, 在?干办处将供词呈上来他看过后,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干办处这?是办事不力随便拉了个人出来顶包。
闻燮还没来得及发怒问责干办处,张瑾就把?搜查到的证物呈上, 其?中有一块雕花鸟蝙蝠刻长命富贵字样的玉佩,叫闻燮觉得眼熟。
七八年前?,南边小国进?贡上来一块绝世玉料, 此玉料纹路天然?成山川状, 得到此料后, 闻燮命人打了四枚玉佩,太子和二、三?、四皇子各一枚,玉佩的底部阴刻有他们各自的名。
在?当?年的除夕宫宴上, 闻燮当?着群臣的面将长命富贵佩赐给了自己的四个儿子。
闻燮拿起那枚长命富贵佩, 摸到了底部的“旭”字。
“陛下,臣已仔细核查过, 此佩正是四皇子的那枚,绝不是仿造。”张瑾直言:“四枚长命富贵佩由玉雕大师陈琅玕亲自打造,每一枚使用的手法不一,陈大师的手艺极难仿造。”
“如果是陈大师自己造的呢?”柳光庭道。
柳光庭问完就知道自己说了傻话,就算是陈大师自己造的,可那玉料却不可能与当?年的一模一样。在?看到席荣和谢禹珪都朝自己投来一眼,柳光庭羞恼不已。
“柳侍中又?如何解释这?玉的纹路?”谢禹珪道。
“这?玉的纹路究竟什么样,当?年的宫宴上咱们也没有看清楚,”柳光庭看向谢禹珪,“莫非,谢内史看清了?”
谢禹珪道:“无?需我等看清,玉如何,陛下最是清楚。”
柳光庭和谢禹珪同时看向皇帝。
闻燮拿着玉佩,当?年玉佩雕好后呈上来他只随意地?看了一眼就让人收进?私库,待除夕宫宴上赏赐给儿子们也没有细看,说实话,他看得出雕刻的纹样正是当?年他叫陈琅玕雕的,可每个玉佩的纹路,他还真不记得了。
几人见皇帝许久不语,明白了,柳光庭说:“不如叫四皇子自己来辨认,他的玉佩他总能认得出来。”
张瑾朝柳光庭看去。
遇刺的是太子,是这?位柳侍中的外孙,这?么多年他与太子毫无?祖孙情谊,按君臣来论,他非常不敬太子,态度着实有些古怪。
张瑾不觉得柳光庭的古怪是门阀士族的傲慢,要这?样算的话,待太子登基,他更?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趁机扳倒席司徒权倾朝野,岂不美哉。
“诸位,”席荣这?时开口了,“现在?的问题并非真凶是谁,而是凶手是谁。”
真凶无?论是不是皇子、是哪个皇子,都是宋国皇室的内斗,内斗嫁祸齐国来和亲的公主,宋国和齐国这?修好恐是修不了了。
但?凶手也不能是外面传的齐国,道理同上。
这?个案子的真凶究竟是不是四皇子,还要接着往深了查,但?凶手,就是他们宋国说了算。
谢禹珪笑了一下:“席司徒认为东魏和西魏,哪个好?”
闻燮首先没明白席荣的意思,听了谢禹珪之言,顿时了然?。
“就东魏吧。”席荣道。
谢禹珪点头:“我亦觉得东魏甚好。”
柳光庭没意见。
至此,太子大婚遇刺案的凶手就定了下来——东魏刺客。
席荣又?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