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的,这把在一旁的阿羚逗得“扑哧”一声,也笑了起来。南宫或身上的伤口已重新处理过了陈老药忽然道:“我还不知怎么称呼你呢?”南宫或忙道:“在下南宫或。”“或?或乃‘有文才’之意,而你却是一个武林中人,也许你爹本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文人吧?”“我猜大概不会如此的,因为我们南宫家族从来都是习武之人,承奉江湖中的朋友看得起,称之为江南武林第一世家,也许我爹取此名字时,并未作如何深恩吧?”他如此一说,心中却再一次为陈老药一个山里农人,竟懂得“或”字之意而惊讶不已。陈老药道:“你倒是个心直口快之人,觉得我说得与事实不符,便直言不讳了,这样的年青人,唉,是越来越少了。”他的眉目中,竟又有了那种沉郁悲愤之气。南宫或暗自惊讶不已,他不明白为什么陈老药为何总是那么的压抑寡欢。陈老汉接着道:“不知南宫少侠为何会被人打得如此重伤?我看你的剑创,伤你之人,武功应该不弱吧?”
南宫或忙道:“前要切莫再称我为少侠了,无论是‘少’字,还是‘侠’字,我都是名不符实的,至于这伤口,是被这些日子把江湖搅得风风雨雨的‘无面人’所伤。”“无面人?”“不错,他们戴着人皮面具,便自称是‘无面人’,江湖中不少成名人物,都已死在他们的剑下,比如霜雪刀仇九天、无常鞭郁道僧、疯尉迟、洛阳风云庄庄主全风云,甚至,还有洛阳‘刀尊’皇甫皇,前辈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知道他们,而武林中人,便知道他们的武功都是极为不弱的,尤其是‘刀尊’皇甫皇,据说他的刀法,已可列入使刀者的前十位。”却见陈老药的眉头越锁越紧,待到南宫或说完时,他的眉头已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只听得他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他们?是了,是了果然不出我所料!”南宫或惊愕地望着他,阿羚也是吃惊不小!陈老药如此说,便等于说他自己是武林中人,否则,他怎么识得那么多武林人物?陈老药忽然问道:“‘无面人’没有向青城派掌门人墨山水下手吗?”这下,南宫或几乎是目瞪口呆了,他一脸惊疑地望着陈老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阿羚紧紧地抓着陈老药的左手,摇晃着道:“爷爷骗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武林中事?你说你不会武功的!”南宫或也紧张地望着陈老药,他越来越感到陈老药的深不可测了,这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也许,从他的口中,可以知道“无面人”的来历,甚至,还可以由此而查出寻找皇甫小雀的路径!因为,皇甫小雀本就与“无面人”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陈老药却挥了挥手,道:“今天晚上,我要给你们两人说一个故事。”说此话时,他的眼中有一种奇异的光芒!南宫或知道这个故事一定与陈老药自己有关,也许,主人公便是陈老药他自己。他要以故事的方式来说,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摆脱自己的过去,以便于更清晰,更理智地看待从前,而不至于为自己的感情所束缚。陈老药看了看南宫或,道:“我让阿羚去将晚饭做起来,我们待会儿边吃边聊,你看如何?”南宫或只有点头的份了。然后,阿羚与陈老药都出去了。小屋又一下空荡荡了,阳光已偏移了许多,现在只有那么狭窄的一束能照进房子当中,印在地上,便如一把狭长的剑!南宫或静静地躺在床上!他忽然觉得整件事怎么那么巧?自己无意中被陈老药救起来,又恰好碰上陈老药发病,而这个陈老药似乎又很不简单,在他身上,也许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至于秘密是什么,也许晚上便可得知。夜幕已经降临,屋外的一切都沉入一片昏暗的迷蒙之中,时间在悄无声息地移动着。不知为何,陈老药备下了二壶酒,酒是花雕酒,用瓷瓶盛着。阿羚有些惊讶地道:“你们能喝吗?”她指的自然是南宫或与陈老药都是有伤在身。陈老药道:“怎么不可以?我在这两瓶酒中至少放了十二种药,一般的人,哪有福气喝这样的酒?”笑了,阿羚、南宫或,还有陈老药自己。阿羚这十几年来,很少见爷爷笑过,所以她今天的心惰也很好,便使出了浑身的手艺,张罗了满满的一桌子莱。莱都是自家种的,但烧得好,烧得味儿正,未入口,便已先享受到了那种诱人之香。干了一杯,又干了一杯。南宫或与陈老药静静地喝着,谁也不说话,也不说敬不敬的辞令,只是相对略略一举杯,再干下。酒是陈老药倒的,他的手有点抖,一颤一颤的,于是,他便让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然后对南宫或道:“你看,我的手竟变得会抖了。”说罢,他便给南宫或斟上了一杯,有几滴酒溅出去了。酒劲酒意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有点细流入海的意思,酒香从瓶口中冉冉升起,而酒味则潺潺地在他们体内循环。也许是酒意的作用,陈老药的双眼,开始有了一种光芒,这种光芒,让他有点不像是一个种花采药的山里老人。大概,他本来就不是种花采药的山里老人吧?陈老药柱嘴里挟了一大口莱,然后含糊不清地道:“南宫兄弟,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的剑,不知你对自己的剑术如何评价?”不知为什么,他又开始称南宫或为“兄弟”了,南宫或有些好笑,但也就那么沉默着,他听陈老药那么一问,方道:“在下认为还勉强过得去的。”他有点谦虚,但又没有谦虚过度。陈老药笑了,笑得有些古怪,笑罢,他道:“我想与你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