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不情不愿地想:这位有毛病吧, 大清早不进宫请安奉茶, 跑他们成?国公府里来,这不是故意给他们招祸么。
成?国公府十几个主子带着各自的仆从把本就不大的花园围了个满满当当, 骆乔枪练不下去了, 感觉自己像个街头卖艺的。
她挽了个枪花收势, 枪尾往地上一杵,环顾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周祈身?上, 无奈道:“太子妃若是不嫌弃, 去我屋里说话,如何?”
“客气?了, 我们是好朋友,我怎么会嫌弃你。”周祈优雅起身?, 还朝骆乔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是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
骆乔把枪叫含光宵练拿着,向母亲微颔了一下首示意无事, 与周祈并肩往胥远院走?。
骆鸣雁看她们走?远, 下意识跟了两步, 被骆意拉了一下衣袖。
“大姐姐不必担心,姐姐她自有分寸。”
骆鸣雁勉强地点了下头,跟着母亲一道回屋。
从?接到?赐婚诏书?到?现?在, 她不停地告诉自己——嫁给谁不是嫁, 反正她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随便?丈夫要怎么样——她以为把自己说服了, 可在听说了昨日太子婚礼上的那一出?,她猛然发现?自己其实害怕极了。
嫁给三皇子,真能关起门来过日子?
“雁儿,你?怎么了?”姚莹早就看出?女儿不对?劲儿了,之?前那么多人在场,她不好问?。
骆鸣雁努力想扯出?一个笑来,可是失败了,样子比哭还难看,没忍住:“娘,我会死吗?”
姚莹心疼得不行,她就这一个女儿,如珠如宝呵护着长?大,自然是希望她一生顺遂和美,不要再如自己般凄苦。
可天不遂人愿,她们也没有时间再自怨自艾。
“雁儿,你?可以去问?问?你?七妹妹,她在战场上她会怕死吗。”
“娘,那怎么一样!”
姚莹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你?七妹妹当年才五岁,突遇杀人不眨眼的东魏兵,她在那之?前想必也没有杀过人吧,可当时她不杀人就得被杀死。雁儿,今后的日子或许顺遂或许艰难,而娘大概也没有太多能帮衬你?的地方,只能靠你?自己,你?得自己立起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