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闻端立刻问候着许久的怀文耀。
怀文耀答:“回殿下,有了些眉目,但要需要些时间。”
闻端问:“与老五有关吗?”
怀文耀迟疑地说:“似乎……是有关……”
“什么要似乎有关!”闻端不满,“你查了一天了,就查出这?么个东西?来?”
怀文耀立刻跪下:“请殿下息怒,允臣三日,臣定查得一清二楚。”
闻端心知急也?急不来,按捺住火气,挥手让怀文耀起身:“行,三日后要还是敢敷衍孤,这?明德宫詹事就可以换人做了。”
“是,是,臣一定竭尽全力。”怀文耀连连保证。
“下去吧。”
此时已是深夜,宫人伺候着太子歇下,放下床幔,吹熄床边的灯盏,留了远边角落里两?盏烛火,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闻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滚着闻敬今天一天的表现,越发?觉得他可疑。
难道那场刺杀真是闻敬所为?
他想杀孤?
为什么?
闻端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前后串联,把闻敬做过的事又摘出来看,他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了。
翌日,闻端去上朝前吩咐内侍:“待五皇子起身,你跟他说,孤要留他小住几日。”
闻敬很早就起来了,换了个地方睡,他睡不惯也?睡不好,听?了太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内侍过来传达太子之言,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已经准备好了。
闻敬在明德宫里就待在他住的偏殿,门?都没出,等了半日,终于等来了太子。
闻端把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并叫人守着谁都不许靠近,这?才在主位上落座,盯着姿态恭敬的闻敬看了许久。
“五弟……似乎不好奇孤为何把你留下。”
闻敬很从容,闻端倒是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太子留下臣,定然?有太子的用意。”闻敬说道。
嘭——
闻端猛地一拍几案,喝道:“闻敬,你好大的胆子!”
闻敬不慌不忙起身,躬腰奉手:“还请太子示下。”
“还敢跟孤装傻,你竟敢派人刺杀孤!”闻端又是一拍几案,“刺杀储君,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闻敬放下手直起腰,罕见地直视太子的双眼,轻声说道:“臣要真想刺杀太子,太子您就不是伤了手臂这?么简单,刺客刺杀您之前,不还提示您了么。”
“果真是你!”闻端猛地站起来,往前了一步又顿住,双目因?愤怒充血通红,咬牙切齿:“你竟敢承认,真是好大的胆子。”
闻敬道:“臣本?就没想瞒着太子,臣以为最多半月,太子就能查到臣头上,没想到……”
没想到一个半月还没查出来,把他急得,只能亲自来提示了。
“你……”闻端岂能听?不出闻敬的未尽之意,登时恼羞成怒,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巴掌扇在闻敬脸上。
啪——
巴掌声十足清脆,把闻敬打偏了脸,白皙的脸颊上很快就浮现出红痕来。
闻敬转回脸,问道:“太子觉得臣的计划不好吗?户部现已在您手中?,老三被罢了朝,只要您再给他找点儿麻烦,至少他今年是回不了朝的。有了户部,下一步,您觉得是吏部、礼部还是兵部?”
闻端瞪着闻敬,眼中?虽还是怒焰蒸腾,可深处有一丝他自己未察觉到的恐惧,这?还是像条狗一样跟在他身边讨好的老五?
“你竟敢刺杀孤,你好大的胆子!”闻端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
“若没有这?一出苦肉计,太子殿下您现在会?是什么样?”闻敬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孤被刺到要害呢?”闻端恨道。
“刺客不是先提醒殿下了么。”
“提……”闻端想起那拍了自己一脸的羊肉,若非如此,他根本?来不及躲。
闻端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息怒气,可是没用,他低吼:“万一孤没有躲开呢?”
“那您也?只会?伤到手臂。”闻敬道:“刺客是臣安排的,臣并不是要取您性命,而是想帮您重回朝堂。”
“你……”闻端指着闻敬的鼻子,“帮孤重回朝堂,你好大的口气!”
闻敬问:“太子殿下现在难道没有重回朝堂吗?”又强调:“您还掌了户部权。”
闻端哑口。
闻敬说:“臣为何要刺杀您,说句僭越的,太子殿下您真有个万一,下一个也?是老三,哪怕老三也?死了,还有老二老四,怎么也?轮不到臣。臣一直仰赖太子殿下鼻息过活,自然?是希望殿下您越来越好。”
闻端看着闻敬,往后退了几步,在罗汉床上坐下,侧目:“你可这?是叫孤刮目相看。”
“太子殿下大概不知道臣从小在宫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闻敬声音低低的带着黯然?地说:“想要活着,就要更宫